前传:壹-第2/7页



  “来,跟哥哥说,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吗?”他安抚道。

  茜罗的眼泪滑落,“我爹到池州城里去做木工,好不容易做好了,要讨工钱的时候,却,却被那家的家丁痛打了一顿,还说:‘瞧你那破破烂烂的样子,还想要工钱?’”

  月池用帕子擦着她的眼泪,“哭红了眼睛就变成小兔子了。”然后也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那个陈国老几句,本来想脱口而出的,因着旁边有人就不敢发作。

  季瑛把桂花糖给她,笑道:“吃了糖,以后就别哭成大花脸了。”

  茜罗吃了糖,脸上的泪也干了就好多了。

  “跟哥哥说,是哪家人这么干的?”季瑛问。

  她带着哭腔说:“还不是那个陈国老和他那个女婿搞出来的混账事。”

  季瑛自己嚼了颗桂花糖,“说说看,他有哪里不对?”

  周滔有所顾忌,在旁边小声提醒着,“茜罗。”然后摇摇头。

  他自然不会在乎周滔那点小动作,“有什么就说什么,咱们也就说说,那些家伙还能拔了咱的舌头不成?”引得月池抿嘴偷笑着。

  “那个陈国老已经在这横行多年了,换了多少个父母官都没人敢管他。后来他女儿又进宫成了妃嫔,更加目中无人了。因此这有句话,叫生得好不如嫁得好,家家户户都指望着有个女儿能攀高枝去。”茜罗的话引得季瑛不禁笑起来,他笑道:“继续说,继续说。”

  “他一个人就占了池州境内的上百亩良田,不但这样还效仿一个叫什么坞的园子修了庆园。”

  季瑛倏地打断她,“寰坞吧。”

  茜罗点点头,笑道:“对的,就是寰坞。”继而又说:“貌似他还得了一匹说是连皇帝都没有的好马,听说是宫里的内侍总管孝敬他的。池州城有些苛捐杂税就是他抬起来的,真可谓是池州的土皇帝。”

  月池瞄着季瑛,觉得他有些不快,却又没看到他有异样。

  季瑛觉得也不是什么新闻故事,直截了当地问:“他当的什么官?家眷都在哪?”

  茜罗直白地说:“我记不住他当的什么官,好像近些年,一直赋闲在家里。”

  周滔说:“他过去是某州的司马,致仕后回到老家。兄怎么对他有几分在意?”

  “啊,倒没什么事儿,一路上听他的事多了,就问问。”季瑛从袖中摸出几枚铜钱,“拿去玩吧。”

  茜罗收了钱谢了一句就告辞回家。

  周滔劝道:“季兄啊,这陈国老你可惹不起,他家根基深着,可别一时冲动和人家结下梁子。”

  “天下能有几个百年之家,就算熬过了百年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勉强延续着。王、谢尚且如此,何况是一个池州小小的陈家。”季瑛轻蔑地说。

  周滔无奈辩道:“那陈家正在盛时,咱们小门小户的,躲躲就行了,何必跟人家硬争呢?”他虽信季瑛出身不凡,但可不信他能一刻扳倒一家。

  “周兄,他走他的路,我过我的桥就行了。我来这又不是为了清除这些地痞无赖。”

  周滔忽然问:“敢问季瑛兄为何而来?”

  “来这看看风光,顺带去山上拜佛。”他淡淡地说。

  周滔自知多言,便不再多说,生火煮饭去了。

  月池凑到季瑛身边,说:“这书生人还不错。”

  季瑛小声在她耳边说:“也是个没骨气的主,摊上他,以后你可有的忙了。”

  月池脸霎时红了,捂着脸,“你再说,我就把你丢在这。”

  “过路还需要盘缠呢,你这丫头好像没几个钱,安分点,我就给你点钱做盘缠。”季瑛拿出一吊钱在她眼前晃了一晃,甚至故意把钱摇出声。

  月池一下就抢走他手中的钱袋,“这些都是我的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果然厉害,月池姑娘,行行好,把钱给我吧。”季瑛面露苦楚。

  月池讥笑他,“现在的世道就是有钱就是大王,不敢说了吧。”

  “月池大姑娘,就放我一马吧,”他先服个软,然后趁她得意忘形时瞬间夺回他的钱袋子。“钱放在你那儿容易被偷,索性就永远放在我手里,免得你日后见钱起了贼心。”

  月池被他耍了一通,嗔怒道:“没见你的能耐用在正道上,学了那么多也只会欺负人。你想要跟我说一句就罢了,偏偏要靠抢的,都以为你是个打家劫舍的。”她眼里现出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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