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锦书(下)-第2/2页



  暂设妆奁,还抽镜屉。竞学生情,争怜今世。鬓齐故略,眉平犹剃。飞花塼子,次第须安。朱开锦蹹,黛蘸油檀。脂和甲煎,泽渍香兰。量髻鬓之长短,度安花之相去。悬媚子于搔头,拭钗梁于粉絮。

  梳头新罢照著衣,还从妆处取将归。暂看弦系,悬知缬缦。衫正身长,裙斜假襻。真成个镜特相宜,不能片时藏匣里,暂出园中也自随。

  边角写了落款:弘徽。

  是哪个人替他传了信吧,捎了这不伦不类的信笺。明面写的是明镜,其实另有所指。

  菀昭看了那信笺上的文字,“是哪个人抄的吧,抄的是篇赋。只是,有心人偏写无心话罢了。”

  流丹不通文墨,看不懂上面的字。“赋?那为何给姑娘?”

  其实不看落款她也知道,定是裴绪写的。寄锦书以叙相思意,可巧的是他的心思妙,偏生找了这篇。

  心里只想未出阁要避嫌,胡乱收了。

  “无事,想是哪个人无事抄了庾子山集,遗落了这张,才到了我这。等哪天我还给他。”菀昭诌了句。

  流丹说:“您亲自去还?找的着人吗?”

  “因我知道是谁写的,所以还的了。”

  菀昭神态闲适淡淡地说。

  数日后的生辰过得平淡而无味,匆匆几盅酒,坐坐就散了。怡园以前人丁稀少不假,现在也没多热闹。原想着娘儿们能会一场,谁想到老夫人又病了,总不能聚一聚如愿。

  及笄礼定在几日后的吉日,是在家庙里行礼。前世她的及笄礼繁琐不堪,又拜又走,反复多次,转的她头晕。

  要么是妇人念《女史箴》:“妇德尚柔,含章贞吉;婉嫕淑慎,正位居室;施衿结褵,虔恭中馈;肃慎尔仪,式瞻清懿。”

  要么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她举止有典有则,再莲步缓缓出房向宾客大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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