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锦书(上)-第2/3页



  “你不像我,是生在怡园的。看到了家里的变故,也看透了世态。这世上哪有不变的里?迟早会变的。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罢了。”

  等回去了,却见菀昭伏案已沉沉睡去,香梦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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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流水落花,楼阁沼梁。

  “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幽映每白日,清辉照衣裳。”裴绪念这首诗。

  “弘徽是想隐居山野了?”

  他刚清心读书,就听到哥哥的声。“大哥,”他拱手道。“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啊?”

  “母亲要我问问你的亲事,没想到你净想旁有山径涓涓流的幽户,这还问什么啊。”裴纪戏言道。

  裴绪直言道:“我的婚事不用你多问。”

  “可我偏要问,还要一句一句地问。”裴纪嘻笑道:“那天太子平白无故的向我问起冯家,我道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你吹的风。”

  裴绪面色不改,问:“太子说了什么?”

  “太子只问我冯尚书的事,又问我认不认识冯家的儿子,话里话外左不过是问冯家如何。”裴纪话说的轻快。

  裴绪知他指的是什么,“哦,还问了什么?”

  “你当真不知道他问的话?”他睨了他一眼。

  裴绪低头说:“不知道。”

  他冷笑道:“嘿,在我面前还弄鬼儿,你转个眼珠子,我都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不敢,兄长为何出言不逊?”

  裴绪心里恼火,还得板着张顺从脸。

  “哼,连太子都为你保媒,你面子大啊。”裴纪坐下,面容庄重。

  他无论如何都得咬死了话,“我不知道您说什么。”

  “你先跪下,待我细细问。”

  裴绪内心大为不满,但和他闹翻了于诗礼不合,须听话的跪下来。

  “让你跪你还真跪了,也好,盘问后,什么都问出来了。”他戏道。“我只问你,前些日子三天两头去冯府做什么?还钻进了怡园?”

  “不为什么,代父母问候罢了。”裴绪直言。

  裴纪又问:“那好,再问你,前些日子不事母亲,反而往太史那天天问卦,这是为何啊?”

  他嘴硬得很,“我和萧韶早就认得,拜访至交,还需要问?”

  裴纪见他不说,笑道:“不妨说,我和萧韶也是老相识了。我只要问一句,就能问出你问的东西。”

  他自知自己没办法蒙他,只装聋作哑一句不说。

  “算命,算什么命啊?不知道家里忌讳这些吗?”裴纪还不满道:“廿五了,还没个轻重,做事没头没脑的。”

  裴纪教训人和贾夫人一样,怒气冲冲,令他招架不住。

  他差点磕头求饶,“我知错了,兄长切莫动怒。”

  “快起来吧,如今你也是中书舍人了,再跪下去,可要折我的寿了。”

  那眼里的鄙夷不屑,让裴绪暗恨不已。

  “知错了,请兄长保重身体。”

  “不说萧韶了,接着问,你拿着一百两黄金跑到礼部问,所为何事啊?”

  裴纪的耳朵真灵,刚问的事,他立即听到风声了。

  “这黄金来路不明,太子要我问的。”

  裴纪诮笑道:“我还以为是你私底下收的呢,那好算过了。”

  他赶忙躬身斟茶,毕恭毕敬地奉上。“请。”

  “我问完了。”裴纪似笑非笑,呷了半口,“老二啊,你只是面上安分啊。”

  他深深垂头,小声说:“兄长教训的是。”

  “我不教你,也不训你。圣道自能将你教化了,哪轮的着我?我既来了,那就得提点你几句。”

  “兄长直说便好。”

  茶见底了,“倒茶。”

  裴绪缓缓续水。

  “中书舍人,裴弘徽啊。”他慢悠悠地品茶,“做到你这个位子上,不说八面玲珑啊,就是圆滑世故,也难两全。这时候拽旧恨和新恨的,未免太不合时宜了。你还没登上三品列居宰相之位呢。”裴纪又语重心长地说:“忍一时,退一步,没什么不好的,以后你也别惹事了。你才廿五,前途好着呢。一时怄气也没用。”

  裴绪听他的话,气消了半分,“兄长说的是,以后自事事谨慎,不令父母兄长操心。”

  “总算开窍了。”裴纪眼里含笑,“再说婚事。”

  裴绪问:“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兄长怎么记挂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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