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七战七捷-第2/4页



    虽然任弘总觉得杨恽是嘴臭了什么不该的才挨揍,但身为将军,不论属下对错,护短是必须的,和辛武贤翻脸就翻脸吧,只力请赵充国秉公处置,如实上报。

    “我军要收兵东归了,只望强弩将军追击右贤王,能有所斩获。”

    赵充国确实不是贪功之辈,右贤王这肥羊甚至都让给韩增去追,他们沿着艾比湖东岸往北竞逐,穿过戈壁后,前往后世的新疆塔城地区。

    而韩增和赵充国约定,追击数百里后,不论是否斩获,都要撤退,在恶师(新疆乌孙市)汇合。

    “道远是随我东行,还是回乌孙去?”

    从这回热海又要走一千八百里路,任弘实在不想重新顶着冬日的风雪走一遭,还是跟着赵充国沿山北麓东返比较近,遂表示愿意率军归队。

    这一夜,西凉铁骑又开表彰会了,个人和集体功劳双双被河西曲得到,但辛庆忌的陇西曲也斩获卢屠王,只可惜另外两曲追上的是鱼虾。

    蒲类一军的战争至此基本结束,山南北再无敌人,将士们欢声笑语,只可惜没有醇酒,最后韩敢当拿出了缴获的马奶酒吆喝着问谁敢喝。

    结果当夜,喝了马奶酒的士卒就光着屁股不停往帐外跑,肥了这贫瘠的土地。

    自从出征以来,任弘从未睡得像今夜这般香甜,不必担忧解忧公主安危,不必焦心明日军队能行几里,会遇上什么麻烦,接下来只用带着儿郎们,跟随赵充国入塞,今是十一月初一,不知赶不赶得上回敦煌过年?他好想回一趟悬泉置啊。

    只是在梦里,任弘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直到次日拔营启程东返,看到那匹陌生的坐骑时,他才一拍脑袋,想起忘掉的事来。

    “糟了!我马还在赤谷城!”

    ……

    “萝卜呀萝卜,我对不起你,怎么就忘了呢?”

    既已归队,也无法反悔,任弘只能遣斥候去赤谷城报信,再请这个冬要留守热海的傅介子常惠二人来年将萝卜带到敦煌。

    就这样满心惭愧着,任弘与西凉铁骑随大军抵达了恶师,亦是后世的乌苏市,只是此处尚无夺命大乌苏,目光所及只有湿润的山谷地,那位孔璋都尉带着汉军的辎重部队停留在此,掉队的伤病也于此休养,见大部队归来,毫不客气地杀牛宰羊——托了吴宗年的带路,他们一共在山北麓俘获了牛羊上百万头!

    这个数字并不值得惊奇,匈奴在山北麓至少有三万个帐落,平均一帐三十头牛羊已算稀少。人提前听闻消息骑马跑了不少,但牛羊却来不及赶走,只便宜了汉军。

    所以汉军大可放开肚子吃肉,靠它们来补充久战远征饥肠辘辘的胃,渡过这个寒冷的冬,看着这些上好的西域羊,任弘都忍不住想秀一秀烧烤技艺,好好犒劳麾下校尉士卒了。

    也是在这,任弘见到了阔别四年的吴宗年……

    吴宗年大病初愈,形销骨立,头发都落了不少,那个文质彬彬,满脸光彩的副使已经完全没了形状,见了任弘,先是大喜过望,可等走到跟前,竟哽咽得不出话来,只以袖掩面而泣。

    他本来已被打断了脊梁骨投降了匈奴,直到任弘那一封书信,那句话击中了吴宗年心里潜藏的想法,遂走上了这条孤独的路,心翼翼,付出了不代价,但吴宗年不悔,不想后悔。

    任弘已从赵充国处听了吴宗年的遭遇,胡妻及女死于乱军,只得一三岁幼儿带在身边,吴宗年的过去都是苦,他二人也不多,只喊来韩敢当、赵汉儿等傅介子使团旧人,一同置酒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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