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守闾者不内-第2/4页



    这种“回家”的方式,他真是做梦也没想到。

    “且慢!”

    好在这时,一骑飞驰过来,阻止了两个卒,是个黑衣黑冠,罩着一身赤红皮甲,外罩御寒羊皮裘的军吏。等他举着火把靠近时,吴宗年认出来了,是先前在伊吾王驻牧地,站在辛汤旁边,却全程半句话都没的年轻人。

    两个兵朝此人行礼:“文军丞怎么来了?”

    “有些事要再审问审问。”文忠乃是辛汤这个曲的“军司马丞”,也就是军法官。

    兵乙迟疑道:“可辛曲长告诉屯长,屯长又嘱咐队率,队率点了什长,什长则喊了我二人,直接处死,不必再审……”

    文忠摆手:“辛曲长当时喝了酒,醉了,满口胡话,有些事没考虑周全,吾等做属下的,岂能坐视他犯错?”

    他让二卒一旁警戒,自己则走近吴宗年,解开勒住他嘴的麻绳,递过水囊,让渴了一夜的吴宗年痛痛快快喝了几口。

    “吴宗年,你先前,自己是义阳侯傅介子的副使?”

    “正是如此!”

    文忠有自己的打算,摸着下巴道:“那你应也认识西安侯任弘罢?”

    吴宗年嘴里还滴着水,他知道,自己的性命,恐怕全系在这个叫文忠的军司马丞身上了,这会也学聪明了,知道任弘声名赫赫,在朝中也得上话,立刻道:“我与西安侯,乃是莫……莫逆之交!”

    虽然在使团中时,二人其实没过几句话,但唯有任弘懂自己心意啊,若非任弘那句话,吴宗年自问,绝对坚持不到现在。

    “对了,我诈降之事,西安侯也知晓!”

    “西安侯知道你是诈降?”文忠眼前一亮。

    吴宗年简要将没来得及告诉辛汤的事全盘托出:“当年在铁门关外,匈奴万余骑围困汉军士卒,西安侯写了一封藏头密信与我,点明我身在匈奴,心在汉!正是我协助西安侯,离间了右贤王和右谷蠡王,使之反目,渠犁铁门方能解围。”

    文忠颔首,此刻他已经变得和颜悦色,替吴宗年将背后的绳子松了松,吴宗年也后悔:“都怪我,先前太急,未能将缘由与辛曲长清楚……”

    “幸亏吴先生没让辛曲长知道你与西安侯的交情,否则人头早已落地!”

    文忠心里蔫坏,偏偏不想帮他们解开这“误会”,在吴宗年耳边低声道:

    “吴先生不知,先前车师之战,辛汤攻交河东门,损失不,可车师王却让西安侯派人攀崖上去擒了。最后辛氏兄弟只得辅助之功,想要屠城泄愤,又被西安侯制止。辛汤心中不平,扬言什么‘卖力者居次功,敦煌儿得首功’。为了私仇而坏国事,辛汤定做得出来。”

    留下吴宗年在那自己琢磨,文忠又打着官腔,吓唬了两个兵一通,让他们带着吴宗年跟自己回营地。一层一层往上,将直接领了辛汤军令的屯长找来,与他商量:“我看这吴宗年,暂时杀不得。”

    “其一,辛曲长酒后的话,能当真么?”

    “其二,你可知这吴宗年与西安侯是什么关系?一起出使楼兰,斩了楼兰王首的袍泽,生死之交!西安侯最是护短,军中谁人不知,据为了四年前一个燧卒之死,在黑戈壁里,将来降的匈奴王子,连带其手下数百人给斩了!”

    文忠口才不错,让那屯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你奉辛曲长之命杀了此人,日后西安侯追究起来,辛曲长有其兄护着自然无事,倒霉的还不是吾等这些办事的吏?”

    屯长被吓到了,但也抱怨道:“居然还有这等事,那方才辛曲长下令时,文君为何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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