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二进宫-第2/3页



    而另一边,见清流领袖魏相也入了狱,原本还能静坐读书的梁丘贺有些不镇定了,唯恐和孝昭时一样,又是一场针对贤良文学的清洗,而他和魏相的罪名都是很重,足以处死了。

    梁丘贺疼爱妻子,此刻颇有些后悔告诉皇帝,按照象大将军恐将薨。

    魏相毕竟做过县令、太守,社会经验比梁丘贺老道,宽慰他道:“你我罪名虽重,但自从孝武以来,治狱早就不循三尺法,而专以人主意指为准了。”

    开这个头的是张汤,张汤做廷尉时断决的罪犯,若是武帝欲图加罪,那就算无辜也会被张汤穷治其罪;若是武帝欲宽免,即便真犯了族灭之过,张汤也能想方设法为其减罪。

    张汤的继任者,如今御史大夫杜延年的父亲杜周,就更是发挥到了极致,其执法酷烈,不以律文为准绳,而以皇帝的意旨为转移。他甚至扬言:“三尺安出哉!前主所是,着为律;后主所是,疏为令,当时为是,何古之法乎!”

    不过这两位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对关进监狱的高官,都十分心伺候,酒饭食物十分得体,毕竟武帝时,若不算巫蛊那一波,二千石以上官吏因罪下狱的足有百余人,其中不少出狱后再度受宠飞黄腾达的。

    故张汤杜周虽然仇人很多,但靠着这会做饶法门,朋友也不少,其家族兴旺至今。

    但魏相、梁丘贺这俩儒臣无权无势,家境也没法和豪强相比,显然不在受优待之列,饭酸水浑,魏相习以为常,梁丘贺时间长后却有点撑不住了。

    魏相隔着牢房,约梁丘贺一起背硕易》,为他打气:

    “孔子穷乎陈蔡之间,藜羹不斟,七日不尝粒,难道不比你我更凄苦?”

    “我是同时得罪了子、义阳侯、西安侯等,不知何日方能获释,但长翁不同,子圣明,虽将你下狱,但日后长翁必将因祸得福!”

    ……

    “义阳侯还有话要对老夫?”

    而大将军幕府处,结束了对用兵北乌孙战事的商议后,义阳侯傅介子却迟迟未退,霍光看出他想什么,笑道:

    “莫非是对集议之事心中有疑?”

    傅介子对这位从未央厩苑里,一手发现提拔了自己的恩主垂首:“建平侯杜幼公乃是大将军故吏,先前附和魏相,以淮阴侯之事比之于道远,朝臣多以为这是承大将军之意。”

    “胡言乱语。”霍光摇头否认:“杜幼公何时承过老夫的意?”

    他笑骂道:“孝昭时,丞相车千秋为了开脱其女婿少府徐仁纵容桑弘羊党羽一案,不经子同意,便擅自召中二千石以下集议于金马门。老夫本欲将他也一起连坐,杜延年与我争执了一宿,最终服老夫饶恕车千秋,让他体面告老。”

    “幼公又常劝老夫,孝武晚年岁比不登,流民未尽还,宜修孝文之政,示以俭约宽和,顺心,悦民意。老夫纳其言,举贤良,议罢酒榷、盐、铁,皆自幼公而始。”

    “他承我意?我承他意还差不多!最后多是老夫听了他的。而在开西域、击匈奴上,你主急,他主缓,中朝历次集议,不都是如此么?”

    霍光手下武将倒是不少,赵充国、傅介子、范明友皆能独当一面。

    而所器重的文臣,莫过于田、杜两延年。

    田延年是大将军背后的推手,也是他阴暗权谋的无限延伸,专做脏活。而杜延年,则是霍光摆在面前的镜子,能看到自己做得过分的地方,加以修改。

    若无此二人,他走不到今。

    而在如何根据不同性情政见,最大程度利用手下人上,大将军可是颇有心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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