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着,甜蜜着(散文,07年)-第2/4页





    当时很羡慕那些在教学楼里上课的孩子们,总觉得低人一等,在人家面前,有一些抬不起头。不过现在想想,那所破庙给了我无尽的欢乐和财富,苦涩的,美好的回忆尽在其中。

    因为我的生日是9月以后的,那时上学对于年龄卡的很严,所以我必须得晚上一年学,7岁才能上。在7岁以前,我上了半年的学前班。其实也就算是大龄的幼儿园,学一些简单的一年级知识。

    我们和那些正式上学的孩子在同一所学校里,看着人家大一些的孩子背着书包进校门的时候,说不出的羡慕。因为我们每天的课程,大部分都是体育课,也就是自由活动。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赶快拿起书本,摇头晃脑的念上几段,不让那些大一些的孩子斜着眼小觑了我。对知识的渴望,正是由那时开始的。

    布满黄土的小操场成了我那时唯一的活动地点,起初还是丢丢沙包,玩玩老鹰捉小鸡。到后来,天性顽皮的我就发明了新式的攻击性武器。一段1米长的粗胶皮水管,里面填满了土,由两个孩子在前面抬着跑,我在后面对着管子追着女生吹。脚步稍慢的女生最后一定会被我的终极武器给予致命一击,那个灰头土脸才是名副其实的。因为这类事情,老师没少请家长,我也没少挨揍。可如此幽雅的游戏是我所发明,很难让我释手。所以基本每隔几天,我的嘴周围就会套着一大圈泥印子回去,再挨顿臭骂。那段时间的饭量很小,后来想想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天天吃土,能不饱吗?

    二年级的时候,我总喜欢和班里的一个女生说话,只要她一笑,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悸动。算初恋吗?应该不算,只是一个略微早熟的孩子对于异性的些许好感吧。

    二年级升三年级那一年,分班了,她被分到另一个班里。临别时我看了她许久,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写了个小条给她:“我喜欢你。”她看后大哭。我本以为她是在哭离别时分手的伤感,可下午我母亲被老师叫到学校来的时候,我知道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她告老师了……

    那次母亲没有打我,她无法相信一个只有9岁的孩子能做出如此成熟的事情。那天的晚饭,父亲和母亲一直在用惊疑的目光看着我,我却无比的伤心那个女生为何出卖我。

    三年级的夏天,由于上课说话被老师轰出教室罚站。那天下着雨,站在屋檐下,我看着大雄宝殿左右的那两棵大芙蓉树,心中说不出的寂寞和凄冷。芙蓉花的一丝丝花叶上缀满了微小的水珠,更加显得艳丽和不凡。水珠好似水晶一样,在花叶的顶端凝结着。那一天把我看痴了,视野里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了,只剩下雨和芙蓉花。

    从那天起,我开始喜欢了雨,开始喜欢了芙蓉花。

    那次因为被雨中罚站,我患了重感冒,最后又转成了肺炎。我父亲暴怒的找到了那个老师,随后,她也被开除了。但我还是因病休学了半年,那年夏天,我再没看到过芙蓉花。

    四年级的时候,北京已经开始流行穿旅游鞋,当然,价格也是不菲的。一直清贫的父母没有多余的钱给我买上一双去追赶潮流,对此,幼小的我一直闷闷不乐。在上下学的路上,看到大部分的人已经穿上崭新的旅游鞋时,看着脚上那双已经破旧的棉窝,也觉得没有以往那么温暖了。

    我是一个心重的人,从小就是那样。心里有事的话,就总是闷头不语,把所有事都写在脸上。但我又不敢开口直接要什么东西,因为我清晰的记得4岁时在**附近,我哭着要一把塑料的大刀。父亲不但没给我买,反而严厉的打了我的屁股,直到我自己哭的不想哭为止。并且家教甚严的家族理念从小就告诫着我,无论如何都不准开口向亲戚或朋友要钱,要玩具,甚至是一口零食。整个童年,我没有什么玩具。唯一的几样就是一个魔方,一个父亲自己动手制作的吊车模型,和跳棋、军旗、围棋以及象棋了。所以从那时就养成了看书的习惯,因为那是消磨时间不想玩具的最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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