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五章 入阵(二十八)



        大槊每一次碰撞,都会发出一声闷响。

        由于槊杆材质的影响,导致大槊碰撞发出的动静不像铁器那么响亮,但是闷闷得如同在人心头擂鼓,那滋味其实也不好受。

        越是力大无穷得将军,他们的槊碰撞时这种声音就越是发闷,震慑力也就越强。

        身为上将,早就习惯了这种碰撞,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声音。

        但万事都有例外,罗士信眼下就在遭遇这种异数。

        他只觉得阵阵气血翻涌,一口气横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每次喘息都如同吸火入肺烧得脏腑生疼眼前发黑。

        身为从小学艺得名师点拨的武家,罗士信当然知道这口气对自己的重要性。

        这是武人自身元气,运转周天催动气血用以迎敌,如果仓促间吐出去,对于身体的损伤更大。

        可若是这口气喘不匀,无法正常运转导入正途,就别说以后对身体的损伤,眼前这关就过不去。

        两臂已经微微发麻,手腕处的酸麻感越来越强,自丹田运起的气力,很难及时传递给手臂。

        导致自己对于大槊的控制越来越弱,再这么下去,恐怕自家的槊很快就会脱手。

        要知道,自己可是双手端槊的!若是被人用单手对双手,把自己砸得大槊落地,还不被人活活笑死?

        徐乐一旦动了真火,其手段便不是那么好招架的。

        这一路快槊施展开来,已经成功遏制了罗士信的攻势,逼迫其被迫转入防守。

        虽说罗士信此刻咬牙切齿两眼喷火,咬着牙要拼命,但是实际情况就是他的处境越来越被动,从和徐乐对攻逐渐转入防御。

        守招远多过攻击,双臂舞槊如同旋风,将大槊耍得风雨不透。

        只是这高明的技艺,却并非用来攻敌而是护身。

        罗士信不在意拼命,从他十四岁披甲上阵那一刻,就是以一种亡命徒的心态临阵。

        他永远记得教授自己武艺的那位老人,是以怎样一种屈辱的方式死去。

        虽说他很少对自己提及往事,更不可能说自己的姓名出身,甚至自己不经意问起这个问题就会换来一顿劈头盖脸地猛打。

        但是偶尔酒醉癫狂,又或者梦呓时透露的只言片语,依旧可以推断出其昔日必然是个威风八面手握生杀大权的大将军。

        那个老人口内不住喊得卫郎君、老将主不知是谁,也不知他总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不过有些东西是可以推敲出来,他曾经有一段遮奢岁月,统率大军转战天下,靠着弓刀武艺出人头地。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给自己留下这身上好札甲以及马槊。

        这么一个人,理应生活在京城或是通都大邑,前呼后拥荣华富贵,再不然就是身在军营,为万千军士所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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