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河伯怪罪



    有的说:“怕是河伯生气了。不然,丁聚佶那么好的身手,怎么会掉下河呢?而且,你看今天天多阴,还有点儿冷了,真不正常。”

    有人说:“要不咋说呢?他修了那么多河堤,整天在河伯身边捣鼓,是我们,我们也生气了,更何况冒犯了河伯?”

    有人说:“聚佶是好人,敢说敢做,凡事都为大伙着想,这谁也没有疑问。可他也一向不信鬼神,刚才他都没有喝祭祀河伯的酒,难怪河伯会怪罪他?”说到这里,说话的人还抱着拳,往左肩上一举,以示对河伯的尊重。

    有人说:“‘没有三把神沙,不敢倒反西岐’。我说不赞成挖堤吧?结果你们都一股脑儿地站了过去。看看!闯了祸不是?”

    有人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这堤还挖不挖了,都看啥看,不就是一个人掉河里了吗?夏天还没有见过人洗澡吗?光腚的都有。他有什么好看的。”这人的话,引起周围群众的一阵哄笑。

    有人说:“好歹别闹出人命,本来都是为了修堤,都没有什么坏心眼儿。不然的话,以后谁还敢来这儿。”

    有人从头到尾,一直默默无语。

    云淇不悦,道:“也许就是不小心掉到了河里,根本没有啥。”众人一听,看了看云淇,笑而不语。

    丁聚仁本来正在慢慢往前走着,看到人群忽然迅速往前移动了,又看到谢田增在堤上手忙脚乱的,知道出事了,于是对丁聚仪说道:“我们还是加快速度吧。不然被别人起了疑心,就功亏一篑了。”说完,丁聚仁晃着大腹便便的身材,努力向前小跑了起来。丁聚仪也只好晃着怀孕似的肚子往前小跑了,边跑嘴里还边骂着。

    等到丁聚仁挤到大堤上,几个年轻人已经把丁聚佶救了上来。丁聚佶身体已经软了下来,躺在地上,浑身发抖,紧紧咬着牙,头也剧烈晃动着,不停的吐着水。可是,他的眼睛没有精神的睁着,头却似乎想往河堤下的方向扭着。谢田增和云淇早已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罩在了丁聚佶的身上。其他下水的年轻人,也分别得了关心他们的人的外套。

    丁聚仁来到跟前,一脸大为惊讶的神态,指指周围的人,“你们几个,赶紧把他们送回家!”然后扭头,对丁聚仪大声说道:“聚仪,你赶紧到我家取几斤姜和红糖来,送到他们几家,让他们家人赶紧熬些姜汤。顺便从我家带些驱寒的药过去。事不宜迟,赶快去吧!”丁聚仁使劲拍了拍丁聚仪的肩膀。丁聚仪刚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听到这个指派,顿时满腹牢骚,可是又一个字不敢说,只好扭头挤出了人群。丁聚仁又指挥其他人,把丁聚佶和其他下水的人都送回了家。

    剩下的群众,都还在堤上待命。丁聚仁见状,朗声问道:“大伙儿表个态,这堤还挖不挖了?”

    大家听到丁聚仁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开始议论了。这时,一位胡须发白的长者站了出来,拄着一个树枝做成的拐杖。“我看,这堤就别挖了。修堤以来,大伙儿一直在工地上,用的什么料,大伙儿都眼睁睁看着,谁有通天的本领,能把石料换成小石头不成?要是再得罪了河伯,我们的身家性命还要不要了?”

    一听这话,大家都缄默不语了。大家分明看到丁聚佶刚才走的时候,腿不知怎么就瘸了。到底是不是一时摔瘸的,大家也不知道。不过,都觉得这事儿挺邪门的。这说话的老者,虽然也是一介农夫,可是在村里的辈分却较长,儿子虽然都没有当官,可是却有七个儿子。因此,就连丁聚仁也得让他几分。

    丁聚仁听了这话,心里自然高兴,可是表情却越发严肃了,“三叔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我们河也祭过了,大伙儿又都表了态,万一今后南堤真的出现什么问题,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我丁聚仁做事光明磊落,知道什么是‘有誉于前,不如无毁于后’的道理。大家既然有所担心,那么我亲自挖堤。不然的话,我们刚才祭祀了河伯,现在又不挖了,岂不是哄骗神仙吗?失信于河伯,今后还怎么让河伯保佑我们?我丁聚仁担不起这个责任。”说完,丁聚仁真的弯腰捡了一把锸,也不管周围人是什么看法,径直朝堤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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