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香蕙仙子 14



    孙义为道:“极为善算倒说不上,只是喜好算学而已。宁远哪,你这个算问是《孙子算经》里的,可听过《孙子算经》么?”

    萧宁远摇摇头,问道:“和《孙子兵法》有关么?”

    孙义为一笑,答道:“《孙子兵法》是周代孙武所著,《孙子算经》却成书于隋唐之时,这中间差了有一千年哩!因此,想来二者并无关联罢。”

    孙义为又道:“照你所说,你得的那张包豆纸,当是从《孙子算经》上撕下来的罢。哎!小贩无知,撕此著作包豆,可真是煮鹤焚琴了。”

    萧宁远道:“七师公说得是。不知您老收着本《孙子算经》么?可否借给徒孙一观,也就不必劳烦您老再费口舌了。”

    孙义为道:“收倒收着一本,你若爱看,待会拿去便是,不过也是凑巧,《孙子算经》通篇就只一个术解失当的算问,便就是你问的这个了。”

    萧宁远听了,不禁诧道:“咦!这般古传大著也会失当么?”

    孙义为道:“当然,要我说,即便是天书也会失当,更何况是凡人之著。”

    当下,孙义为便将萧宁远引至桌边,将桌上那个西瓜大小的木球放到地上,又将萧宁远给他的那张纸摊在桌子右上角,再拿些张纸,便欲写说。

    萧宁远本想问那木球之用,但想这间棋星厅里稀奇古怪的玩意可着实不少,如要问起,可就问不完了,当下便索性一样也不问,拟着只听孙义为讲解那个困扰自己多时的算问便是。

    孙义为坐在桌前椅上,提笔润了润墨,道:“许多算问,都有机巧,这个算问的机巧在于所问之数的找法。宁远你先细想,我若先找一数,除以三余二,却可被五和七整除;再找一数,除以五余三,却可被三和七整除;再找一数,除以七余二,却可被三和五整除,那么,这三数之和,是否正是所问之数?”

    萧宁远恍然大悟,喜道:“对哦,我先前竟奢求只一步便将其算出,可真是性急了些。”萧宁远孙义为这番话,只道余下之事,自己也会做了,但碍于礼节,便不好打断他,故仍欲听着他讲完。

    孙义为又道:“这样的三个数,亦有无数套,然为求将所问之数尽皆一个不落地找出来,须用这无数套数中的三个最小者,求和,再与三、五、七的最小公倍数作无数次加减,所得的无数个和差,便是所问之数,一个不落,宁远,你可理会得么?”

    萧宁远在孙义为问话之后,先在心中细想了一阵,方将孙义会说的术解想明,便才道:“理会得。”却又不禁暗自惭愧——方才听了孙义为一段话后,还道自己便会算了,一料后来这一节,自己可又难以想到了。

    孙义为将话说完后,见萧宁远在一旁思索,便也不出言打断,待他说出“理会得”三字后,才又续道:“好,如此,这个复杂算问其实转成了四个稍简单的算问——一,找可被五和七整除,除以三却余二的最小数;二,找可被三和七整除,除以五却余三的最小数;三找可被三和五整除,除以七却余二的数;四,找三、五、七三数的最小公倍数。”孙义为一边说,一边在四张纸上分别简单记明这四个算问。

    孙义为将前面三张纸都顺次排在了桌沿,这第四张纸却摆在手边,道:“这个当是最简单的,你该会算罢?”

    萧宁远道:“三、五、七三数的最小公倍数,该由三数相乘而得,便是一百零五。”

    孙义为道:“是了。”说着便在那张纸上写下“一〇五”。

    接着,孙义为又道:“剩下这三个,都是一样的,那便先看第一个罢。”说着将第四张纸放到桌沿,取过第一张纸,“这个算问也无其它算,便从三十五开始验罢,你瞧,三十五恰好是的……”

    孙义为一边说一边写,又逐次找出了另两个数——六十三和三十,便道:“如此,再求这三数之和,得一百二十八,正如你验出的,这便是所问之数中的一个;再与一百零五作差,得二十三,这便是所问之数中最小的那个了,”说着亦另拿张白纸写了,“接着,再用一百二十八加一百零五,便得第三个,用所得之数再加一百零五,便得第四个,如此无穷无尽地加下去,便可得无穷无尽个所问之数,一个不漏。”他说后面这段话时,不再算写,而是将自己写的五张纸,连同萧宁远带来的那张,叠作一叠,递向萧宁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