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香蕙仙子 12



    于是,萧宁远便再拜一次孙广泉,道:“徒儿宁远,拜见师父!”

    孙广泉将其扶起,微笑道:“欢迎徒儿入门!”

    而后,孙广泉又将萧宁远带至孙义为面前,引见道:“这位是义为七师公!”

    萧宁远听了孙广泉的言语,不禁心中一诧,没想到衡山派对避讳之礼竟如此宽松,晚辈直呼长辈之各也无不可。

    原来,避讳之礼,自古即有——

    皇帝之讳,称“国讳”,举国须遵,如汉文帝名“恒”,为避国讳,遂改“姮娥”这“嫦娥”,改“恒山”为“常山”;唐太宗名“世民”,为避国讳,唐人属文,遂莫不以“代”替“世”,以“人”替“民”。

    圣人之讳,称“圣讳”,宋代以前,圣讳并不入律,仅为风习,宋时,“圣讳”成法,为避孔子之讳,“丘”字便受到严控,“丘”姓之人无奈也只得改姓为“邱”。

    父祖之讳,称“家讳”,家族必守,唐时李贺,才高八斗,人称“诗鬼”,然因其父名这“晋肃”,“晋”同“进”音,妒才者便谓“进士”犯其家讳,朝廷遂不许李贺科举,一代贤才,不得席地,只二十七岁便郁郁而终,实在令人扼腕。

    母祖之讳,称“内讳”,亦为家族必守,唐时杜甫,诗有盛名,却因其母名曰“海棠”,故他虽居海棠盛地四川多年,却终生未作海棠之诗。

    避讳之礼,如就其谨表尊意之图而言,本无可非议,然其托于朝野各项事宜,造成诸多不便,又愈传愈苛,钳制人性,却又实在是大大不该了。

    因此,历代均有卓识之士大胆指责避讳之礼,却收效甚微,时至今日,此礼更见苛严,更有父亲名“乐”者,为避父讳,竟刻意终日悲沉,不近乐所,不享乐事,实在迂腐可笑。

    萧宁远想起自己家中也是没有“家讳”、“内讳”之礼的,只是对于旁人之讳,碍于世风,对于“圣讳”、“国讳”,碍于律法,便只得遵从,这时才见衡山派“男女平等”之训,又闻孙广泉不从避讳苛礼,遂不禁惊喜,乐如归家。

    萧宁远心中想着,便施拜礼,朗道:“徒孙宁远,拜见七师公!”

    孙义为将其扶起,亦微笑道:“欢迎宁远徒孙入门!”

    衡山派“义”字辈传人中,仅孙义为一人尚在人世,故孙广泉为萧宁远引见孙义为罢,便开始领其拜见“广”字辈传人。

    “广”字辈传人早按入门先后顺序排好,当先便是孙广渊,孙广泉遂引见道:“这位是广渊师伯。”

    萧宁远一面行礼一面想起那日在天龙谷中盘算孙广渊名字之事,当时还觉要探到长辈之名,实非易事,不料此番得来,竟不费丝力,故又感慨。

    孙广泉为萧宁远依次引见各位师伯师叔,姓孙的,便只言其名,不姓孙的,便兼说其姓,萧宁远一边拜见,一边在心里默数着,拜见罢,数得男师伯四十三人,女师伯二十四人,男师叔十七人,女师叔九人,再加上孙广泉,那么,衡山派“广”字辈传人存世者当共计九十四人,其中孙姓七十六人,杂姓一十八人,这一十八个杂姓人中,又以易姓最多,占了十个,萧宁远便暗想:“这十人,当是那中兴祖师爷易空山的后人罢。”

    见完众位师伯师叔,孙广泉再领他见“行”字辈传人,当先便是孙行骥,孙广泉虽知萧宁远已经与他相识,却仍然依礼介绍道:“这位是行骥师兄。”

    萧宁远便向孙行骥行躬揖礼,道:“小弟宁远,见过行骥师兄!”

    孙行骥遂还礼道:“欢迎宁远师弟入门!”

    见到贺松云时,两人礼话罢,贺松云又笑道:“哈哈!宁远师弟,咱们衡山派中,可又多了个外姓人了。”

    孙广泉听了,斥道:“乱讲!衡山派众人亲如一家,又分某个孙姓外姓!”

    贺松云听着,忙施礼道:“掌门师叔教训的是,小侄今后不会再说了。”

    孙广泉便一笑,拍拍贺松云的肩膀,道:“你是个直性子,也不能太苛怪你了,不过这类党分之说,往后可得留心些,不能再讲,你该知道,易空山祖师爷中兴本派之前的乱局,是怎么来的罢。”

    贺松云听了孙广泉的话,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忙应道:“是,小侄知道,小侄往后一定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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