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路遇奇闻 5



    萧宁远初时怨气甚重,后来转念想到孙行骥对自己向来客气,为何与人过招时却不知会自己呢?

    “是了,他定然是太好武学,一与人过起招来就如我拿起书来一般,心中便不再去想它物,我在房里看书时,旁人若唤,我不也是常常听不见吗?”

    萧宁远这样一想,胸中便也渐渐平复下来,左右无事,遂也坐在孙行彻身旁的一块大石上观斗。他可不似孙行彻那般会瞧其中门道,只知这两人过招,你纵我跃,你击我挡的,竟比早上在天龙谷中看孙广渊师徒几人演武还要精彩!萧宁远不觉又沉醉其间了。

    萧宁远见胜负已分,不禁为孙行骥暗暗惋惜,这时又听那壮汉呼孙行骥为“师兄”,暗想他瞧着似乎比孙行骥年纪要长,怎反倒叫其“师兄”呢?却不知武林中人只以入门先后叙长幼,不以年纪大小论尊卑,那壮汉年纪虽大,入门却比孙行骥要晚,故也须呼其为“师兄”,萧宁远还道是是自己眼力太差,连个龄齿长幼都看不出呢。

    萧宁远正想着,又听孙行骥道:“说起这‘三记连环’,可真是惭愧得紧呐,我几日前才能对着树干勉强踢出,却急于在师弟面前逞能,不料那前两脚被师弟运力这么一挡,第三脚便再也使不足劲道,反让师弟一招‘两头蛇’给制住了。”

    那壮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那也是凭了运气呀。”

    这边观战的孙行彻与萧宁远两人均以为他说这话,仅为谦逊而已,只孙行骥知那是实话,又知眼前这个师弟素来好胜,便也不出言说破。

    那壮汉说这句话的用意,本是一面向孙行骥说实话,另一面却也盼着同门师弟和另一观战的生人误道此乃获胜之后的客套言语。

    那壮汉不知孙行骥内心想法,恐他会为了面子说出其中真相,便不待其言语,又立马转了话头,道:“师兄方才说第三脚使不足力道,那是内力不济的缘故,此番上山,正好可请掌门师叔指点。”

    原来衡山派“广”字辈众人中,手上功夫当首推孙广渊,脚上功夫当首推孙广然,而若要论及内功修为,却要数孙广泉造诣最高了,故他支弟子请孙广泉指点内功,实是常事。

    孙行骥应道:“不瞒师弟说,我早就有此心思了,师父也常催我上山,随掌门师叔习练几月,可天龙谷中马事繁多,我怎能不管?还是等四师弟和五师弟年长些再说吧。”

    萧宁远听孙行骥事务繁多,却仍抽身陪自己上山,心中过意不去,拟着待会定要向他加道歉谢。

    孙行彻这时也走近道:“行骥师兄如此年纪轻轻便能踢出‘三记连环’,实也不能苛怪内力了。”

    那壮汉道:“师弟说得是——我们三兄弟只顾自己说话,却怠慢了这位少侠,敢问少侠师从名号。”

    萧宁远见那壮汉转过身来对己拱手,听其言语,知他又把自己当成武林中人了,忙走近施礼道:“在下萧宁远,襄阳府人氏,自幼随父学文,并非武林中人,此次来衡山,只因家父与贵派孙掌门有旧,特来拜见,兼呈家父书信一封——不敢请教孙兄大名。”

    萧宁远说完这话,孙行骥与孙行彻两人均不禁莞尔,那壮汉也笑出声来,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道:“萧兄是在问我么?”

    萧宁远道:“正是。”

    那壮汉闻罢,先仰天打了几个“哈哈”,才说道:“敝派中人确实大都姓孙,而我却不同,乃是姓贺,复名松云。”

    萧宁远之前猜孙广渊和孙行彻姓氏,都猜对了,先前已知那壮汉亦是衡山派弟子,萧宁远便不再多想,径直叫了句“孙兄”,不料人家却不姓孙,而是姓贺,当下不禁赧然,忙道:“原来是贺兄,还请怒在下无礼。”

    贺松云道:“不瞒萧兄说,见了面知我是衡山派弟子便呼‘孙兄’的,可着实不少,我也不以为意,请萧兄亦不必萦怀。”那贺松云说话一口一个“我”,也不谦称“在下”,实是直来直去惯了的,不喜这些世礼褥节。

    萧宁远听了贺松云言语,心中略安,不禁好奇他为何不姓孙,但又觉径直相询有无礼之嫌,暗思待会问孙行骥便是,又想起对方名字,不禁暗暗好笑,思道:“如此一个彪形髯面的大汉,竟然以‘松云’为名,可当真惜了这飘逸悠然的‘松云’二字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