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决定



    王梁立在先生的课堂外,静静的等先生说完,他不能去打搅正在授课的先生跟师弟们,做为先生的得意门生,这点表率还是要的。可那熟悉的声音让他越来越难受,是带着多少期待离开这里的,就有多少失望,从满怀希望到如今的近乎落魄,是要来叙旧还是来诉苦。王梁默然转身,离开了学堂,他知道,他内心的结只有自己才解的开。

    他走出城,向着城外最高的山走去,在春光明媚的日子登高再好不过了,虽然心情郁闷,但正是这样,才选择独自去登高。城外果然是另外一番天地,才开的树叶在阳光下绿的耀眼,在微风里轻轻的摆动,如同湖水发出的波纹,煞是好看。山花开的正艳,虽然院子里时时可以看的到鲜花,但与这山野的花朵相比,不知要逊色多少,带着黑点的金色蝴蝶在花丛中翻飞,好不自在,就连蜜蜂也不放过这样的机会,在花朵间穿梭。脚底的青草嫩的柔弱,让人不忍踩上去。

    王梁慢慢的的走着,眼前的景色让他的脚步也变的轻柔起来,风吹脸庞,带着馨香,让人迷醉,或许是春儿也被这季节唤醒了,不然怎么突然的听到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清晰,可是要是有她在该有多好。王梁刹那又变的伤感起来。

    粗鲁的骂声随着风传了过来,而且越来越大,完全让他失去赏景的情致,更不要说是登高了,顺着声音,王梁很快找到了让他无心赏景的人,一个衣着破烂的老者挥舞着木条不时的抽打着一头瘦骨嶙峋的老黄牛,老黄牛瘦的吓人,乱而脏背上,根根肋骨几乎就要秃露出来,一条粗大的绳子将它套了个结结实实,让它无法逃脱,以它的身板也不可能会逃的掉。随时可能倒下那是有可能的,因为它还拖着一张沉重的犁,它瘦瘦的脖颈上,磨的快要见肉了,背上的鞭痕一条条清晰可见。它费劲的向前走着,每走一步似乎都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最为可气的是,老者还嫌它慢,木条几乎是每走一步就会落到它背上,伴随着木条的落下,那老者的骂声也出来了。

    王梁看了一会,终于忍无可忍,他实在想象不到如此老者竟然会如此狠心,对这样的老牛都下的了手。他冲着老者喊道:“喂,老伯,那牛都成那副样子了,你还忍心让它下地,你让它下地也就罢了,你还忍心这样抽打它骂它。”

    老者停下了手中的木条,也喝停艰难前进的老牛,用他满是沧桑的脸对着王梁,倚着犁身回答道:“我狠心吗,我跟牛一样都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它既投身为牛,就该犁地,到死方止,我这把年纪,既为农,亦到死方休,这跟用什么方法没有关系,只为尽责。就如同士兵,命令一出,谁能知生死,谁又管用什么的方式发号施令,都只是尽责罢了。所谓耕牛地中亡,将军阵中殇,如今匈奴猖獗,掠夺大汉,所有青壮无不以从军为荣,所有壮牛亦充作犒军之用,我等岂能安享闲逸,能再出一份力气这是荣耀啊。”老者说完依旧挥舞起了他的木条,当然还有嘴里的骂声,生怕耽搁了他的活计。

    王梁呆在原地,无话可说,也无力去辩驳,更不愿再去打搅老者。许久,他才转过身,往城里走去,走到城门口,只听得城内锣鼓喧天,只见人潮涌动,随着人潮,他来到县衙门口,那里早就围满了一圈圈的人,王梁一看便明白了,又是招募兵役,看来边关又吃紧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可这一切与他似乎没有多大的关系了,他可是被李广赶回来的,他再呆在这里显然也不合适。王梁退了回来,往家里走去,他现在也没心思去看那样的场景,他还没有拜访先生呢那可是一大清早的打算。

    “公子,公子,李广将军派来的人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了。”婢女气喘吁吁的跑到王梁面前,满脸的大汗,头发都跑的乱糟糟了。

    “何时来的,”王梁说的不紧不慢,边关吃紧,若是换了别人来登门,那是再大的事都会放在一旁,马上就见来者,可现在一听说是李广派来的人,他立马没了心情。“你让他等等,我还没去先生处呢,我拜访了先生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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