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魔术师 The Magician——I

    “唉，你俩谁跟谁，借一借有什么。你看现在不是基本还给你了？”

    斯普林菲尔德有些疲乏地打了个哈欠，对怒目而视的林菲视若无睹：“虽然的确会损失一点永远都回不来啦哈哈哈。别介意，那一点点的量不会影响到你的。”

    林菲只是木木地看着他。

    他看懂了林菲的表情，收起了笑意，沉吟道：“留在这个学院里不好吗？你可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如果贸然出去，不见得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我想你应该很清楚独自一个在人类世界生活的危险。在这个学院里，你起码不用担心被其他魔兽和人类杀死、吃掉，因为……你只是一个使魔。何必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自由呢？或许追逐的尽头并没有你想要的结果——罢了。”

    圣域法师苦笑道：“你是不在乎这些的啊。也是，你怎么可能只是在乎这些？是我愚钝了。若非如此，你又怎么会成为【愚者】的宿主？那么……接下来的，只是一个空巢老者的请求而已。”

    他突然不再看林菲，手指一扬，一个天蓝色的狭小法阵凭空浮现，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中，一只美丽的青色小鸟突然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老人亲昵地将苍老的脸靠了过去，而青鸟也是欢喜地叫了一声，用那可爱的小啄轻轻地点了点老人的脸颊。老人的神色柔和，并不像是装出来的。那副和乐融融的画面好像击中了林菲心头的什么，让他一时漠然。

    “使魔，并不是人类的工具，而是最好的伙伴、亲人。”他没有看林菲，自顾道：“每一只使魔和主人之间，都是被命运相连的，这份情谊，甚至不会因为生与死而中断。说实话，我的确有唯一一种将那丝线切断的方法，但就算你在此选择离去，终有一天也会被命运的锁链缠绕，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再次回到艾丽丝的身边。也就是因为这种强烈的羁绊，大多数的魔法师一生只会拥有一只使魔，就算他们的第一只使魔死去，也不会重新与别的魔兽签订契约。何况，你们之间的契约并不普通。”

    “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同，也和人与宠物之间的关系略有差异，人与使魔之间必然有着绝对的信赖关系。他们是家人，是战友，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托付后背的存在。”

    “艾丽丝，她是一个好孩子。但是善良却又执着的她却不得不一直生存于孤独和恐惧的迷雾。只有在我的面前，她才会稍微放下心中的防备。”斯普林菲尔德将青鸟收入了使魔空间，看着我，郑重道：“这只是我作为一个老人的请求，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多加阻拦，我会努力帮你解除契约。所要付出的代价，就当把你牵扯进来的补偿吧。”

    我心中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我对那孩子的愧疚很深，所以不管有什么我都会答应她，她想要什么，只要开口我都会帮她摘下来。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和我相处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所以，终究无法敞开心扉。那孩子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很小就学会了独立。我把她留在身边，是想更好地照顾她，却没想到适得其反，让她在这个学院里连一个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都没有。你，能够答应一个老人的请求，成为她的朋友吗？”

    或许，真的是命运也说不定。

    在听闻艾丽丝身世的瞬间，林菲心中曾经数次响起的共鸣之声再度响起。而且，这一次远比之前要来得强烈。

    脑海中，少女用那娇弱的身躯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的画面，那不畏权贵毅然向前的表情，还有那为了自己的使魔毫不犹豫地公然违背法规的画面一一浮现。

    他抬起头，用骄傲的眼睛直视着老人的眼睛。

    他绝不会自甘侮辱，但也不会放弃对一个小女孩的感恩与救赎。

    林菲十分确定，自己的想法已经传达到了老人的心中。

    “是吗？如果她让你觉得无趣的话，那你随时可以离开。”

    叮铃一声，一把不足林菲一根指甲大的金色迷你弯刀被斯普林菲尔德甩落至他的身前：“这是一件可以破除任何契约和戒律的秘宝——万象破魔之刃，使用方法很简单，只要饱含强烈的意念将它触碰到所要斩断的契约之上就好了。和其强大的功效相比，使用一次之后就会破碎变成废铁，随你喜欢什么时候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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