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魔法对决 上

    就在林菲昏昏沉沉睡过去的同时，艾丽丝在床上盘腿而坐，开始了今天的冥想。

    但是，这也可以说是一种无用功。

    因为艾丽丝深深地清楚，自身的精神力早已达到了学徒阶段的巅峰，如果不可能搭建起“桥梁”，沟通魔网的第一层，那么她永远都不可能再有提升。

    是的，早在数年前她便已经抵达了可以进入魔网一层的水平。

    核心魔纹也早就铭刻在精神之海的最深处了。

    但是……不行。

    原本应该成为桥梁的核心魔纹阵就像一滩平静的死水，无论她如何想要去激活都一动不动，就好像她搭建起来的不是一座通向魔道真知的桥梁，而只是伸向地面的拱桥。又或者，桥梁已经搭好，但她并没有力量攀登，所以再完美的桥在她眼中也只是空中楼阁。

    如果无法激发核心魔纹沟通魔网，那她永远都只能是一个被嘲笑的吊车尾，一个魔法师学徒，而不是……魔法师。如果不成为魔法师的话，一切通向未来的道路都将断绝。

    她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地想要看到那死板的魔纹阵被点亮，然而无数次无数次得到令她失望、几近绝望的结果。

    即便无数次地从精神之海朝上仰望，也看不见本该充斥天空的星星的海洋，有的……只是一片漆黑。就好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慢慢黑夜里，这种感觉令她窒息。

    但艾丽丝依旧在尝试着。因为她不能放弃。

    然后，得到了回报。

    咚。

    这是现实世界的响动，沉闷的响声让沉睡的林菲都一下子被惊醒。随后，他便看到少女带着一脸惊愕的表情掉到了床下，脸上却已流下两行清泪。

    “我成功了？”此时此刻，艾丽丝的眼中还是能看出不敢置信，口中仍旧在喃喃自语：“我……看到了？”

    惊愕的表情蓦地化作了惊喜，她破涕为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可从少女欢喜的笑脸中，林菲却好像尝到了一种深深藏着的苦涩，让他愣着看着她全然不复冷淡的表情，任由她冲过来抱住他又蹦又跳又哭又笑。

    “我成功了，小狗狗，我成功了啊！三年！三年了啊——！”

    不用过多的言语，林菲也知道对于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女孩来说，三年的时光有多漫长。几乎是她生命的全部。

    而此刻，即便不刻意地进入冥想的状态，只要闭上眼睛，艾丽丝也能看到那座通向布满晨星的桥梁，不——通天之塔。

    精神之海中望到的漫天的元素就好像群星在闪耀。

    恭喜你了，艾丽丝。

    看着冰山般的少女露出了符合年龄的天真烂漫的笑容，不会言语的林菲于此刻只能在心中默默送上祝愿。

    林菲衷心地为艾丽丝喜悦着，连带着对于他自己的精神突然变好了的事情也归咎于单纯的心情愉快了。

    ******

    当情绪被施放之后，艾丽丝一边为吵醒了林菲感到抱歉，一边看着已经跳到了下午一点多快两点钟的魔法钟惊讶于时间过得远比想象得快，然后便拉着小狗一起奔向了下午上课的地方。

    当他们来到了下午实技课的草地之后，艾丽丝已经完全收敛了表情，变作了过去的那个冷冰冰的生人不近的小女孩。

    “喂，艾丽丝，你又没有对练的人吗？不介意和我一组吗？咯咯咯。”

    许是在公众场合，茉莉的言语并没有太过分，但那一眼就看出并非喜悦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她的真心。

    实践课，顾名思义就是在教师的监管下给予学生们一个演武场，进行一些平时在室内不能进行的有杀伤力的法术的实践。这种实践，若有一个对练的伙伴，显然能够更有效率。

    而对练，并非是强求的，若是一方不同意，另一方也只能作罢。

    “还是说，圣域法师的弟子其实是个连和同学对练都不敢的胆小鬼呢？”

    伴随着这句话，已经开始了对练的人群中零零落落传出了几声笑声。

    由于艾丽丝的迟到，这会儿其他同学们都早已找好了对练的同伴，唯有茉莉一人“可怜兮兮”地落了单。即便如此，如果艾丽丝真要拒绝，茉莉的挑衅也只能是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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