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危受命



    我在原地楞了很久,整个人仿佛被抽了筋一般,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我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从淞沪,到敌后,到现在的长沙会战,我从来都没动摇过抗战的决心,但是看到刚才一个日军小队轻松的打掉我们军队的一个排,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和日军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我们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国,而日本是一个先进的工业国家,无论在生产力还是在人员素质方面,日军都比我们高出太多太多了。

    那个兵站的大火越烧越大,冲天的火光连我这里都能感觉的到热浪的温度,兵站周围有几个残存的士兵正在灭火,但是在大火面前就是想蚍蜉撼树一般渺小,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这个兵站被烧,汨罗的后续物资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我知道在战场上没有物资意味着什么。

    赶紧走吧,日军很快就会追过来,他们的速度一向很快。

    我沿着马路一直走到平江县,出了一身的大汗,整个人稍微舒畅了一点。刚才的抑郁和低落已经散去了大半,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自信心这种东西好像可以恢复一般,只要你给自己时间。在路上,我不断的想,如果是我带领一个排看守这个兵站,会不会被这伙日军这么轻松的打掉。答案是否定的,起码也是要和日军缠斗一番,这个排连暗哨都没有布置,表面看起来戒备森严,其实漏洞百出,所以才会被日军找到了空子。如果是我带队,哨兵被打死的那一刻,我已经开始准备反击了。

    自我安慰了一下,心情舒畅的了不少,平江县里有少量的驻军,场面比汨罗好多了,也不见兵荒马乱的迹象,街上大部分上铺都还开着门。县城很小,我一会就逛完了。

    我在街上百无聊赖的走着,发现这里居然聚集了大量的溃军,他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人数最多有将近一个排,而当地政府和军方居然也没人管,就任由那些乞丐般的游兵散勇到处闲逛。这些兵什么部队的都有,58军的,52军的,番号非常复杂,还有大量保安团和民兵。我不禁有点担心起来,这些人刚从战场上下来,还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状态下,手里又有枪,如果不加以约束,很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我在平江呆了两天,还好我身上还有一点钱,可以支撑我生活,但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尽快的找到部队才行。一直到第三天,我正无所事事的蹲在街边抽烟,街上突然开过来一辆吉普车,车上一个军官举着铁皮大喇叭大声喊:“所有当兵的,去县政府收容处报道!违令者,军法从事!所有当兵的,去县政府收容处报道!违令者,军法从事!所有当兵的,去县政府收容处报道!违令者,军法从事!”吉普车开的很慢,那些溃兵听到以后,有的人面露喜色,有的人一脸愁容,但是没什么动换,很多兵还是慵懒的,呆滞的待在原地,一脸木讷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会,就起身朝那辆吉普车走去,车上的军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和我差不多大岁数,脖子上因为用力嘶喊而爆出青筋,额头上全是汗水。

    “哎,兄弟,县政府怎么走啊?”我对他大喊

    他抹了把头上的汗,用手指了一个方向,又接着用大喇叭喊:“所有当兵的,去县政府收容处报道!违令者,军法从事!”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路走过去,路上有不少溃军也在朝那个方向走,顺着人流我就来到了县政府门口。那是个十分破败的二层小楼,门口挂着一个用油漆书写着“平江县政府”的牌子,上面是一个青天白日的国徽。县政府门口聚集了很多散兵,衣着整齐的宪兵在门口维护着秩序,先县政府旁边的空地上,摆了三张课桌,有人正在登记散兵的信息。

    “哎,你是干嘛的?”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去登记,旁边一个人高马大的宪兵问我

    “我,我是当兵的。”我被他问的心里一慌,随口答道

    “当兵的,去那边登记撒。”他指了指那边登记的人,说道

    “哎,兄弟,问一下,这些人组织起来干什么?”我和他套近乎

    “干什么,打仗咯,当兵的不打仗,难道回家养老啊!”他的语气很不友善,弄的我有点窝火,但是也不好发作,于是尴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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