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父子闲话



    男人和男人之间,除非在酒桌上,不然一般话都不多。

    尤其是父与子这种关系,话就更少了。

    刘焉虽然贵为州牧,也只是一个父亲。

    看着眼前这个已有一年多时间没见的孩子,刘焉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放下了架子,忍不住先开口问:“来了?”

    憋了半天,一开口居然是这么没营养的话,亏得他还是一州之主。

    刘诞也是毫无营养的回答,轻点了下头“嗯。”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这对父子的对话,好像要噎死谁一样。

    其实不怪他们如此拘谨。曾经的刘诞唯唯诺诺胸无大志,每天过着浑浑噩噩醉生梦死的生活,刘焉在采取了一些列措施后仍起不到一点作用,自然对他失望透顶,不想再搭理他。所以这父子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

    只是近一年来刘诞的行动刘焉也看到了,虽说仍旧谈不上什么上进,但较诸以前的懒散,终究是进步很大的。所以也颇为欣慰,自然想拉近一下距离。

    可是一出口时才知道,那长久养成的天然隔阂,注定不可能因为一句话,乃至一次谈话就消融掉。

    刘焉仿佛自言自语,又开口道:“来了就好。”

    刘诞被这尴尬的氛围搞得很不适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爹地”的这一句‘来了就好’,于是便转移话题,小心翼翼的问起了刘瑁的事情

    “三弟是怎么……”

    古人对死字是很忌讳的,刘诞话说一半儿没有说下去,但意思表达的已经足够清楚。

    刘焉皱了皱眉,熠熠的双眸此时也不禁浑浊了三分。似乎回想那些事情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刘焉语气有些无力的回答道:

    “唉~瑁儿刚到绵竹的时候,就有些水土不服的症状。每日上吐下泻的,身体虚的厉害。后来慢慢适应了,也好了一些。可谁能想到,他竟是染上了痨病。

    为父便为他娶了吴家的女儿,本想为他冲冲喜,说不定就能好起来。可到头来,终究还是没有挺过去……”

    痨病就是肺痨,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的肺结核。

    古时候肺痨可是大病,极其容易致死。若是沾染了痨病,是没办法彻底根治的,所以最多也只能维持病情不继续恶化。一个不小心恶化离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刘焉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哀伤情绪,但是刘诞还是能听出他话语里淡淡的悲痛。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是这世间最让人痛不欲生的事情。看着刘焉发间愈发多起来的白丝,刘诞知道他因为这件事情,真的老了很多。

    似乎是不愿意沉溺在悲伤的感情中太久,刘焉开口转移了话题

    “你在洛阳的事情,为父都知道了。做的很不错很得体,只是……在面对陛下时还是有些不懂得把握机会了。若是把握住机会的话,还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刘诞自然不知道刘焉指的是赐婚的事情,心想我可没你那么有本事,现在你看起来很不错的事情,自己经历的时候又是另一番光景,哪里能想到获取好处啊。

    心里这样想着,说出来的话自然又是另外一套:“父亲教训的是,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孩儿会谨记父亲的教诲,好好把握住机会。”

    看着刘诞这个虚心的态度,刘焉心想你也就是来敷衍我的,也没有再说什么。

    谈到这些,刘诞才想起这次入蜀自己是带着正事来的,不免正色起来,便将殿上刘宏对他说的话又对刘焉说了一遍,并从长袖中拿出一封秘旨递给了刘焉。

    这么随随便便传旨,本是大不敬的事情。但是刘焉和刘诞毕竟父子,而且此间并没有其他人,所以就这么随意的把这件事情办完了。

    刘焉拿过秘旨打开来看了一眼,便随手将那一封秘旨搁在了桌上,然后说出了一些让刘诞下巴都要惊掉的话

    “你此番之所以可以入蜀,其实并不是陛下的意思,而是我用足够的银两和陛下换来了你这次入蜀的机会。”

    这个消息确实很让人震惊,所以刘诞惊讶的看着刘焉。

    说出这个消息,刘焉脸上并没有显现太多的变化,只是不咸不淡的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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