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0 这是我最后的义务-第2/3页





    在拉斯维加斯中继器里,到底有何种看不见的事物在攻击着我?让我的想法和行为无法保持一致?

    桌椅翻到地上,我朝空气挥出拳头,就像是要揪住那个看不见的敌人打去,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周遭的一切变化陡然变得缓慢,地面的质地也陡然给人一种柔软的感觉。桌子和椅子本应该在地上一动不动,可在我的眼前,它们竟然跳了起来,就像是刚刚落在一个充满弹性的垫子上。

    不,应该说,就像是已经发生过的好几秒的过程被偷走了,桌椅就像是刚刚才被推倒一样。

    我看到桌上的事物,笔和日记,缓缓滑出桌子,向着地面坠落,而桌子和椅子却不同步地,从地面弹了起来——而这一切都像是慢放的镜头。

    我所看到的景象本该是连贯的,但此时却更像是从连贯的画面中裁剪出一帧帧画面,错开原有的时间轴后,重新拼接在一起。虽然表面看来,和原来的过程仍旧相似,但实质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那些本该是次第发生的事情,正在重叠交错,以一种矛盾的形态混成一团。

    就在这时,一股更剧烈的冲击,以及冲击所引起的震荡,霎时间传遍了我所能够观测和感受到的范围。我几乎以为,整个拉斯维加斯中继器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差一点就被击飞了。我的身体被抛起,重力似乎变成了幻觉,让我整个人重重撞在天花板上,而桌椅和桌上的物事也同样被抛起,砸向墙面,砸破了墙壁和窗口,这些原本材质不会墙壁更强韧的东西,如今就像是炮弹一样。

    无可理喻,无法理解,荒诞又诡异的现象,就像是涟漪一样,从我所在的房间里向四面八方扩散。来自魔纹的连锁判定也好,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使用者的身份也好,所有这些带给我强烈感受能力和强大感知能力的东西,都在我的脑海中勾勒这么一副场景: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内部,就像是由无数块状房间构成的魔方,而这个魔方出了差池,轴线似乎被某种力量绷断了,导致块状房间在惯性的驱使下,向四面八方扩散,彼此和彼此的连接点正变得疏离,似乎随时都会解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无法将此时发生的异常境况进行透彻的分析,当然,也有过种种猜测,可是,因为无法详细了解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此时此刻的具体状态,所以无法证明哪个猜测才是对的。根据某种理由,我一直都认为,真正控制着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人是阮黎医生,而不是自己,自己仅仅是通过阮黎医生间接决定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行动路线罢了,如今产生了如此异常的情况,也觉得还是等阮黎医生进行处理比较好。

    虽然这么觉得……但是,阮黎医生消失了。确切来说,在我可以观测到的,能够理解的地方,都不存在阮黎医生,之前还在窗口对面的她,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找回墙上的时钟和日历,以及从桌面掉落的笔和日记本,可是,当我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也同样无法找到这些东西了,这些东西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那个催促着我必须行动起来的声音,那个让我禁不住颤抖退缩的恐怖感,是如此的针锋相对,又在针锋相对中变得格外的庞大有力,让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在这矛盾的灼热中融化,直到我伸出手,下意识来到门前——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门边的,之前自己才刚刚砸在天花板上,而此时,却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前。

    不,不能说完好无损,我浑身疼痛,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发神作书吧的痛苦,我的右手腕内侧,四个棱状物的魔纹好似才刚刚烧火烙印在皮肉中。

    就在灼热和痛苦中,那种“自己此时很无力”的感觉,终于被某种情绪摧垮了,就像是洪流咆哮着,直接压垮了河堤。我借助这股力量,用力推开房门,明明是很简单的动神作书吧,却让我觉得,这门有上千吨重。

    本该是走廊和更多房间的房门外什么都没有,一片茫茫的空白,向着仿佛无垠的远方蔓延,铺满地面的是仿佛玻璃板一样透明的材料,我只能确定那不是玻璃,却无法确认那到底是什么材料。视线足以穿透这玻璃一样的地面,看到更下面的东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