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5 三井冢夫-第2/4页





    我在这里所描述的,我对人类自身的认知,以及借助人类自身的认知为基础,去尝试对“病毒”进行认知的行为,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在这个过程中,我所亲身经历的一切,到底是“虚幻”还是“真实”。虽然很重要,但是,在我真正死亡之前,它又并非是最重要的。

    因为“高川”没有死亡,所以,“高川”所做的一切,那些匪夷所思的想法、遭遇和决定,都没有违反“生存机制”——这也是可以肯定的。

    即便如此,这些想法、遭遇、决定和行为,无论是神秘的,还是非神秘的,都不可能没有极限。

    理论上,“病毒”的高度,就是这个极限,当真正可以认知“病毒”时,大概就是抵达这个极限的时候吧。但是,从我所能理解的层面来说,“病毒”是不可能让我抵达这个极限的。也意味着,末日症候群患者永远都不可能对“病毒”造成威胁,也无法依靠自身,制造出对“病毒”产生威胁的东西。那么,倘若“血清”是有可能存在的,却又不是由末日症候群患者自身制造出来,那么。它到底会如何诞生呢?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我正在尝试对这个问题做出自己所能理解的回答,这个回答本身,就是我正在做的事情——对许多事后有可能阅读我所记录下来的这些故事,这些日记的人来说,大概是很难理解,“高川”明明有许多机会。依靠自身的神秘,去突破种种困境,一鼓神作书吧气将情况变得更加有利吧。

    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那是读者所认为的,对“高川”有利,“高川”可以做到的事情,却并非是“高川”所认为正确的,应该做,且可以做到的事情。

    我。身为高川,这个故事的记录者,自然是很清楚这一点的。我的故事,会让许多人陷入无法理解的混乱中,但是,我一直认为,自身是非常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是看似自己可以做到,但实际上无法做到。

    我自认是一个精神病人。但这并非是因为我思维混乱,而是因为,我所面对的东西,已经超出了思维的极限,而我却尝试去触碰这个极限。我是人类,这一点毋庸置疑。我的极限,首先是人类的极限。从人类的角度,所产生的任何科学思想和哲学思想,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都局限在人类此时此刻的极限中。而身为人类的我。却试图超越这个极限,用新的视角,去观测一个无法观测的东西。这个矛盾,就是我的精神病的缘由。

    身为一个人类,理性告诉我,我其实可以不这么做。但是,身为“高川”,感性告诉我,我有必须这么做的原因。这个原因,也同样证明了,我仍旧局限在人类的范畴内。如果,我不是人类,就不会因为感性而去做这些事情吧。

    我是精神病人,但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那种狭义的精神病人。

    我做出的选择,也许在他人看来,不是最好的,但是,从我这个精神病人的角度来说,却应该是正确的。而从局限于末日幻境的一名神秘专家来说,也应该符合生存机制。

    我没有选择用速掠,立刻带走身边的人。

    其原因,自然有很多,无论是从病院现实的角度,还是仅仅从这个中继器世界的角度,都有可以找到的原因。这是一个基于极为复杂的考量,所做出的判断。但是,它又同时是本能性的,仿佛是不假思索地。就如同,本能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所面临的情况有所帮助。

    在如此做出选择之后,回过头来,一样可以找出种种证明,证明这么选择是正确的。但是,正因为太多了,所以,根本无法一一记录下来。

    例如:无论这里是固有结界形成的异常空间也好,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类型也好,只要是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往往是宽入严出,在如何离开上设置了重重的限制。速掠最终体现出来的,仅仅是速度现象,但是,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对“离开”所设置的限制,却很可能不是“速度”这个概念所能影响的。

    若将被灰雾重重围困的这片区域,看成是一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自然就无法确定,速掠一定可以将我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反而,有可能会落入一些针对“速度”概念所产生的陷阱。从这个角度来说,亲自去验证是不是有这样的陷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行为。如果再加上阮黎医生三人,简直就像是带人趟地雷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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