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琴心



    一只冷吊着眼的乌鸦瑟瑟抖,似飞累了,停在林中休息,梁九说的大嘴乌便是它。

    大嘴乌因为其黑色身躯,食腐的习性,以及粗厉的叫声,让人心生厌恶,于是就把它与晦气,倒霉等字眼联系到一起,出门在外都不爱见到大嘴乌。

    此刻它突然抖翅‘呱’一声,让过一枚咻来的红色毒镖,另一个方向紧接着又嗖来一箭,这乌鸦顿时被穿杀,它噗通坠地,扑棱两下黑翅膀,嘶呱最后一声后再无动静。

    龙门客栈内,胡不归突然回望那方,单手扇飞最后几个冲上来的‘英雄好汉’,身子一矮,一直,地面凹陷进去,如窜天炮,哗啦破屋顶而走。

    ……

    龙门镇往日风沙大,如今变风雪,路上行人不多,镇上建筑多是偏黄沙色的砖瓦房,盖的乱糟糟的,没怎么规划过,凌北很少出门,是个宅里人,他十岁那年父母留下一些微博的积蓄给他后便双双走江湖去,偶尔拖人送来些贴补,还算没把他当成孤儿遗弃。他如今十六了才知道,他的父母哪是去走江湖,去的大燕粘杆处,这个秘密他死也不会跟别人说。太丢脸了,粘杆处和监野司里的人,虽说武林中人怕他们,但也恨他们,认为他们是武林中的败类,为三五斗米折腰事权贵,讽称其是:大燕的走狗,大梁的鹰犬。

    一条黄狗守着他与一间破宅,凌北愁眉不展的看着院里的井,井里的水干涸了。

    突然有“轰隆轰隆”之声,像地龙翻身一般,听声音是从镇外传来的,这时有一黑袍老者飞檐走壁踏过凌北家的屋顶,脚尖不沾檐,以真气为力!

    凌北嘴张的老大:“宗……宗……”自十岁识完字后,没人管的他便喜欢去搜集一些武林野史看,或是去龙门客栈点一份花生米,从早坐到晚,听店里来往的英雄好汉唾沫横飞讲江湖。

    凌北也想习武,却不得门入,他那还算有点良心的父母给他留过秘籍,他给撕了,不学粘杆处赏赐下来的秘籍,那多脏。他凌北傲着呢,听龙门客栈里的英雄好汉说这叫气节,他美滋滋的。

    他赶忙带上黄狗‘泥巴’出屋,追过去看,江湖上将近有八年未见过武宗出手。

    龙门镇外有个方形石拱门,门上刻龙门镇三字,胡不归立在镇门顶,望那黄压压一片,蹄走子的甲是土黄色的甲。

    谢广见老人身上血迹斑斑,定已杀了不少人,不由暴怒:“堂堂武宗,竟对平民下手,枉称宗!”

    胡不归并未理他,目光停留在缓缓压上来的军阵一角。

    梁九在这一角冲他眨巴眨巴眼睛。

    胡不归气极,苍指一指:“好你个梁九!你变了!你卑鄙无耻!”

    梁九赶忙缩缩脖子,退到伍长卫康庄的身后,心中大骂:“你那一个小马头送的,老子要死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兵勇们立即齐刷刷望向卫康庄,卫康庄一愣,连忙摆摆手:“不是,我不是。不是我。”其心里骂道:“看什么看!我要是梁九我早砍了你们当中几个,敢抢我看好的红倌人睡,还敢抽我鞭子!”

    谢广收回目光,心道原来是个走火入魔的魔头,这下麻烦了,讲不了理,只能硬拼。

    他手一抬:“弓!”

    前两排兵勇们立即取下背后弓,拉弦上箭!

    他手一挥:“放!”

    “嗖嗖嗖”,落着雪的天,这疾来的箭,更显萧杀,直落镇门顶上人!

    胡不归黑袍鼓荡荡,逆着箭雨径直杀向军阵一角,目标直指梁九!

    同时其宽大的黑袖里,有剑出,握在手。时隔十年,胡不归再次握剑,剑名:折铁!

    折铁剑,江湖兵器谱上,位列剑中第三,介绍其:“纵有千千铁,遇折铁,皆折。”

    这是一把无锋刃的剑,当今武林大多修剑门派讲究一个‘正’字,而掌灯宗的三大武学当中,其修的剑道则不同,修的是一个‘势’字,其势堂皇。

    通体青色的折铁,有剑气生,势涨。

    前两排弓箭兵立即收弓换盾,双手持盾压地,后几排蹄走子皆抽刀,其心砰砰砰跳,怕得要死的同时,心道太特么刺激了,没想某一天还能和宗级武夫交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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