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赵夫人省亲归故里,俏泉儿素手调羹汤-第2/4页





    赵汗青最听不得的就是晚秋的燕鸣,这不禁让他想到了晏殊的一首词令,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清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我的爱人,我知道你还在那里苦苦的等着我,我们竟然还不如那对远离故土的燕子,虽然故土难离,毕竟它们还能双栖双飞。

    分别日久,今天终于等到了重逢的日子,尽管这一刻无数次在赵汗青的心中憧憬着,但他的心却无端的害怕起来!

    他不知道见面后能对表姐说些什么,相恋是美丽的,却无法掩盖现实的苍白,为什么,先知先觉的人有时还不如那些离巢的燕子,尽管前面还有太多的艰难险阻,但毕竟它们做到了不弃不离,未知的前路再艰险,如果有一个知心的伴侣相濡以沫,这段经历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

    龙山就在眼前,这里是泰沂山脉的一个分支,海拔不高,却沟深林密,上山的路,经漫长的岁月洗礼,早已踩踏成河。赵汗青下马将缰绳交给老刘,伴行在轿子外侧。

    轿夫是赵家临时雇来的伙计,勉强爬到山腰,几乎累个半死,好不容易将轿子抬到山顶,终于可以停下来歇口气了,众人坐在山顶向下观望,山洼处的桃花涧稀稀落落的民居一览无余。午时将至,各家的烟囱里开始冒出袅袅的炊烟,阳光软软的照在北山的南坡山坡,似乎要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余力气驱赶着越来越浓重的秋凉。

    赵夫人站在山头,望着山下熟悉的村子,感慨万分,曾经,自己就在这里快乐的度过了十六年最美好的时光,现在想想,恍惚就在昨天。

    青山依旧,故人已老。

    老轿夫指着山下悄悄地对小伙计说:“看,下面就是桃花涧,这里出尽美人,不过却都是半截牡丹。”年轻人显然不知道此话的由来,忙问:“半截牡丹,有什么说道?”

    矮胖的老轿夫回头偷偷地看一眼赵夫人,压低嗓音说:“据说此地山路难行,这里的女子祖祖辈辈不裹脚,这再俊的女人扎煞着双大脚丫子,不就是半截牡丹吗”。年轻的轿夫听得清楚,禁不住‘吃吃’的笑起来。

    赵夫人耳朵又不聋,怎么会听不到二人的笑谑,心里厌恶又不便发作,起身催促老刘道:“下山吧,有力气瞎嚼舌根子,还不如赶快下山,再晚午饭也没得吃了!”

    快腿远远看到一行人抬着一乘轿子摇摇晃晃下山来,知道是东家姑奶奶到了,赶快跑回去禀报。

    这快腿官名田生财,是村东头田大膀子的小儿子,田大膀子官名田文致,身高体蛮,最是个能扛事的主,故乡民送其诨号‘大膀子’,娶妻申氏,育有两儿一女,姑娘大,嫁到了山南营子,父妻二人勤劳苦干,尽心尽力归拢自家的几亩薄田,日子也算将就,便省吃俭用供脑子灵光的小儿子上了乡里的私塾,不求光宗耀祖,只愿子嗣中能有个识文断字之人,能算得了账目,看得了黄历,省的以后再受外人地蒙蔽。

    快腿这孩子心灵,在私塾里自然如鱼得水,就在大家都以为田家准成出位大才时,忽一日田家却遭了一场大祸,快腿不得不退了学。

    那一日田大膀子正捧着海碗吃粥,眯眼品味之时,被一粒沙子硌了后槽牙,一阵尖锐的疼痛顿时让田大膀子生不如死,这个号称最能扛事的硬汉子竟然被一颗烂牙死去活来地搞了三天。

    都说田大膀子抗造,还真不含糊,心下暗自发了狠,娘的,你不让我舒服,我也让你不痛快,遂自炕洞里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老虎钳,生生的将那颗烂牙从嘴里薅了出来,原以为去了病根,就此安生,哪知道后半夜半边脸就肿成了猪头,人也蒙了圈,但这位能扛事的主,硬挺着不言不语,只管闷头睡觉,翌日早饭时就不省人事了,田家大儿子想起了神医苟先生。

    先生来后,翻了翻病人的眼皮便摇摇头去了,敢情田大膀子这是感染了破伤风,一条硬铮铮的汉子,就此无声无息的去了。

    从此桃花涧村里又多了一句俗语,苟先生摇头-――没治。

    家里少了顶梁柱,田家的日子很快便难以为计了,快腿不得不退学,却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孩伢子,其母申氏几次三番央求族弟申德增为小儿子谋个差事,申德增见此子腿快嘴甜,又有些私塾底子,便提携他做了自己铺子里的伙计,常住益都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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