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叫陈瑶



    夜晚,‘他们’又来找我了。

    ‘他们’还是照例重复着话语,默默地站在我的床前。而我,照例还是僵在床上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些破碎的,陌生的身躯围在我的周围。而他,依然在我的耳边轻轻说出:其实,你跟我是一样的。

    我已经习惯了和‘他们’在夜里相遇,可是,依然大汗淋漓。直到‘他们’一言不发地离去,我才重新听见张彦风在对面那张床平静的呼吸。

    窗外冷清的月光静静地泼洒进来,酒店里的空调缓缓吹着暖风,华夏的深秋有点冷。

    秋言费力地翻了个身从地上简陋的床铺起身,看了眼熟睡在自己床上的女孩,蜷缩着身子眉头微皱,侧脸之上还有片片泪痕。

    秋言伸手摸到枕头下那把荷花匕首,感觉到粗糙,略有起伏的刀柄。逐渐躺下,呼吸慢慢平静,又沉沉睡去。

    偶尔秋言会在梦境中常常凝望着眼前陈旧的老楼,竭力回想它曾经的样子。颜色褪尽的红砖,摇摇欲坠的木质窗户,油漆斑斓的铁皮大门,以及那些进出在这楼栋里的陌生面孔。在前面有一株很老的槐树,四周是各种五颜六色,叫不出名字的鲜花,在微风中轻薄无知地搔首弄姿。

    突然间,秋言感到深深的伤感,就好像被一种脆弱的情绪猛然击中。而记忆的闸门,也在不经意间悄悄打开。

    ....

    “喏,一起吃吧。”秋言端着盘子,一边吃着伴着辣酱的刀削面,一边递给身边女孩一份。那是一串刚刚烤好的羊肉串,上面撒着辣椒面和孜然粉,黄色的油流淌下来,散发出一股焦糊味。

    “小言子,其他女人都怎么样了?”刘南在电视机旁吃着肉串,含糊道。

    “情况我都跟蔡勋良说过了,毕竟他是律师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那..她呢?”刘南并未说出声,而是用口型作已答复,指了指秋言身边的女孩。

    秋言扬起的手略略停顿了一下,他转过身望着女孩,她的脸色潮红,鼻尖上有细密的汗珠,脸颊凹陷,下巴显得尖尖的,浓密的弯眉此刻紧锁在一起,而她失去光明的眼睛。冷漠,疲倦,却又锐利无比,仿佛能够刺破午后强烈的光线直钻进对方的身体里。

    “你们放心,我不会赖着你们的。”女孩面色淡定,轻言道。“我虽看不见,可我不是聋子,我对声线很敏感,你们不用背着我打什么哑谜。”

    刘南一怔,似乎想说什么,旋即尴尬哈哈一笑。“我不是赶你走,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小姑娘失踪这么久,家里人会着急。”

    “我没有家人了。”女孩面露几分异色,低声道。“他们都在我被劫持的当晚被杀害了。”

    “这..”刘南顿时哑口无言。秋言摇摇头苦笑一下,道。“那你叫什么名字?今后有什么打算?我们在沙门只是停留并不能照顾你很久。”

    “陈瑶,不知道..”女孩分辨出秋言的声音脸庞上的冰冷有些许松动,声音也不由柔软下来。

    “唉,走一步算一吧,先吃饭,吃饭完去商场给你买点衣物。”秋言撇了撇嘴,脸上忽有一阵忐忑之色,轻叹了一声喃喃道。

    陈瑶未语,轻轻咬了咬薄唇,一只手有些无意识地放在了秋言的大腿上。

    ....

    秋言把车停在路边,与陈瑶一同下车。远处一座座高楼,挺直地耸入蔚蓝的天空,使人联想到山水画时瘦骨嶙峋的奇峰,几十层的国际商场大厦,披红盖绿巍然屹立。

    “走吧。”秋言看着陈瑶一双小手环绕自己手臂,低声道。

    讲实话,陈瑶虽然穿着闫忻不合适的衣衫,但梳洗过后的脸庞却充满纯真妩媚的气息,洁白的面容,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她淡静的眸子里恍如有着海洋般深不见底的感情。

    现在是下午五时,各个商铺生意些许冷清,秋言向两侧的店面张望着寻找女装。不多时,他在一家名叫安达斯的商铺前门口停下,仔细查看了招牌,便抬手推开了一尘不染的玻璃门。

    “欢迎光临。”商铺里打扫卫生的服务员一边推醒在旁打盹的另一个服务员,一边收起毛巾招呼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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