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师父在上



    “死小孩!”未曾料到傅衍是如此态度,红衣郎君又羞又恼,硬是缠着傅衍要他拜师。

    “你这样性子古怪的死小孩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这样性子古怪的老人家我也是第一次见。”傅衍的嘴巴可一点也不会让着别人。

    跟了他半个月,除了漫无目的的行走,傅衍未有任何表态,红衣郎君的耐心终是被傅衍磨平:“你到底拜不拜师!”

    傅衍依旧是那一个字:“不。”

    红衣郎君险气得去掐傅衍脖子,手还没有触碰到傅衍,他就突然猛烈咳嗽起来,猛地一口鲜血喷出。

    “死小孩,你别吓我。”接住傅衍摇摇欲坠的身体,红衣郎君急匆匆地带着他去了医馆。

    医馆的大夫对此束手无策,摇着头请他们离开。

    红衣郎君抱着傅衍拜访了全城的医馆,得到的答复都相差无几,只有一个老大夫为傅衍开了一些药,但要根治绝无可能。

    老大夫的原话是:“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就像我们那位命途多舛的小皇子那样,活不久的。”

    于是乎,红衣郎君心里也有了考量,他用钱堵住了老大夫的嘴,叫他莫向人提及自己,由抱着小傅衍回了他暂住的竹屋,悉心照料。

    数日后,傅衍隐约有了转醒迹象,动了几下眼皮,头脑尚未完全清醒,红衣郎君的碎碎念便传入耳中:“死小孩,你身体不好,习武可以强身健体,没准能活过二十。”

    ‘二十’这个数字对傅衍而言是一个禁忌,对大邺臣民而言却是指代了一个尊贵的身份,红衣郎君说出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

    闻言,警觉的傅衍陡然睁开眼,眸子里粹了一层寒冰,但终归是一个孩子,他的冷尚不纯粹,里头还有惊惧,担忧,惶恐,懊悔等多种情绪。

    据红衣郎君后来对傅衍回忆说,这是他见过傅衍的眼神里蕴含感情最多的一次。

    他像个大人一样质问红衣郎君:“你也是他们派来的?”

    红衣郎君不以为意,就近坐下,抬手开始擦拭瑶琴:“你这种体质,又是这样的态度,稍微动点脑子就能猜到了好吗?”

    他用松油精心擦拭着,似乎全然不在乎傅衍是个何等身份,像是和旧友聊天般随意说:“你拜师,我就不把你的身份说出去,如何?”

    小拳头不由得握紧,牙齿咬住下唇,愤恨道:“你要挟我。”

    “死小孩,此言差矣,我是在救你。”红衣郎君抬头朝傅衍摇了摇头,继而又埋首拨弄琴弦,缓缓琴音飘出,悄然安抚下傅衍焦躁的情绪。

    小傅衍逐渐放松下来,阖上眼倚在床头听红衣郎君弹奏了一曲又一曲。

    两人始终无话,夕阳渐垂,傅衍站起来走到红衣郎君身侧,别扭地启唇道:“师父。”

    “什么?”

    “师父!”

    “乖徒儿。”红衣郎君全然不在乎这声师父是多么不情愿,开心地拉着傅衍坐到自己腿上,教导说,“为师先教你,如何抚琴。”

    虽是不屑,傅衍还是任由红衣郎君摆弄他的双手,没有多余的抱怨,他既然开了这个口,便是真的认了这个师父,自不会过多忤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