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血溅公堂



    ;“不!”左端阳突然爆发,激动道,“老夫没有私心。诚王天真幼稚、刚愎自用,不足以担当大任。他若登基,我大靖定会衰落。老夫杀了他又如何?老夫又不曾纂权夺位,而是为了辅佐明君。历史上这类事举不胜举。唐太宗不就杀了兄弟吗,李建成当时还是太子呢。皇上身为先帝皇子,为何不能夺位?难道你认为皇上比不了诚王,不配做皇帝?”

    梁心铭见他这时候还不忘给自己下套,一旦她说皇上比不上诚王,不配当皇上,她可就麻烦了,不由暗骂一声“阴险的老匹夫”,才不会上他当呢。

    她冷笑道:“你竟敢跟唐太宗相提并论?唐太宗几兄弟夺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然诚王和皇上关系亲厚,皇上要你帮他夺位了吗?你的意思是:这皇位由谁来坐,先帝无权决定,皇上也无权自主,得由你左端阳说了算?”

    她也在言语间给左端阳下套。

    左端阳拼命摇头,不敢答应,更不敢说是皇上指使他的。

    梁心铭逼视着他,连声质问:

    “你还说自己没有私心?”

    “那你怎么舍不得死呢?”

    “这不正是你向皇上表忠心的时候吗?”

    “你辅佐了皇上,成全了皇上,却不能带累皇上。你死了,皇上就不会被人骂了。这才是真正为皇上、为天下!”

    左端阳忽然不抖也不颤了,绝望地看着梁心铭。

    他一直告诉自己:他是为了大靖江山社稷,虽然对诚王感到愧疚,他却从不认为自己做的不对,然梁心铭将他心底最隐秘的地方揭开,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他成全了皇上,就要成全到底。

    他若是偷生,就成了为一己之私陷君于不义的小人,皇上会恨他,再不像以前一样敬他。

    他痛恨梁心铭的言语犀利。

    她将他最后的希望给掐灭了。

    梁心铭继续道:“说到底,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权欲和私心,当时皇上年纪小,比诚王更容易掌控,诚王若登基,将倚重严暮阳严大人更多些,你想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才干下这大逆不道的事!”

    左相道:“一派胡言!”

    纵然色厉内荏,也要挣扎。

    梁心铭道:“看来左相大人还没认清形势。本官告诉你这些话,是让你自己选择,可不是求你!”

    她冲赵子仪一点头。

    赵子仪上前,抓住左相的手,将一颗药丸放在他手中,梁心铭道:“吃不吃随你自己。”

    左相刚要说话,就听梁心铭喝道:“升堂!”

    赵子仪道:“是,大人!”

    遂高声喝道:“升堂——”

    左端阳怔住了。

    梁心铭和左端阳对视。

    她当然希望左相自裁,将这案子圆满结束。她是来自异世的灵魂,对这社会的“诛灭九族”制度并不认同。左端阳若自裁,或许还能保住家人性命;若他不肯放手,想要垂死挣扎,那可怨不得她了,他休想逃脱律法制裁。

    这一升堂,她就是为民做主的梁知府,身负正义和使命,替枉死的诚王讨还公道,再不管什么朝廷倾轧!

    想起那个天之骄子,她就想起自己的遭遇,仿佛对着斑斓饿虎血盆大口,恓惶地在黄山中逃窜。她无需酝酿端知府的架子摆主审的官威,目视左相,瞬间眼中射出凌厉的杀气,化身玉面修罗,要荡尽人间阴暗和血腥!

    左端阳觉得头有些晕,腿有些软。

    京都府衙的官差们突然接到原知府钱庸的命令:新任知府梁心铭上任,即刻升堂问案,大家快去站堂。

    众人至堂上拜见,只见新知府好一表人才;拜完正式排班升堂,只听了一两句,审问的竟是当朝左相,都目瞪口呆,看向梁心铭的目光充满了敬佩和畏惧。

    这新知府第一把火烧的——

    踩着左相的肩膀往上爬呀!

    钱庸躲在大堂后偷看,激动得手脚微颤。这案子与他无关,他也不知自己激动什么,也许是想看梁心铭怎么做这京都知府,这第一把火到底能不能烧起来?今天过后,是就此销声匿迹,还是踏着左相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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