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为诈财施厌胜术 解报应来晒谷场 5



    看到眼前一幕,靡俊仓的心再次差点停止跳动,曾经发生在眼前眼前的一幕再次出现。他本想大喊一声,提醒摔倒在地上的那人赶快逃走,无奈干张着大口却发不出声来。眼看着接下来的一幅熟悉的画面即将再一次印证自己的担心,而无力阻止。

    随着那人摔倒在地的同时,一个鼻青眼肿,上了绑绳的少年猛然跃下马车,一个健步来到倒地的那人面前,他置那人痛苦呻吟于不顾,猛然抬脚奔那人面门踢了过去。

    幸好马车夫及时拦挡,致使这脚偏踢在那人的肩头上。即便如此,那人还是被这一脚给踢了个仰面朝天,被踢那人惶恐至极,一时间竟忘记了叫喊疼痛。而身有绑绳的少年看着地上魂不附体,浑身瑟瑟发抖的那人,却面似冷霜,二眸子露出硕硕凶光,那神态,就像与眼前之人有诛天大仇似的。

    被绑的少年看了拦挡自己马车夫一眼,将嘴角瞥了数下以后,冷漠的神情中带着一种满足和惬意,把头一昂,旁若无人般往后宅扬长而去。

    靡俊仓刚看到眼前一幕,由为他儿子靡代从马车上摔下来的担心,到这种担心变成现实,这个过程却将他送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曲家。

    此刻,靡俊仓的思维里,眼前倒地被打的人已经不再是儿子靡代,而是当年被自己和阮半仙算计的曲立之;被绑打人的少年也不再是孙子靡存佑,而是曲立之的儿子曲大成;他也不是现在这般伤心欲绝、悔断肝肠的心境,而是那个幸灾乐祸,沾沾自喜的年轻木匠。与当时场景唯一不同的是,拦挡少年踢出那凶狠一脚的人不是马车夫,而是匆忙从荷花缸后面跑出来的他——年轻木匠靡俊仓。

    那日,靡俊仓正在曲家做木工活,也是吃完午饭后来到曲家前院,在厅前赶上与此刻场景一般无二的一幕。

    那日,靡俊仓看到曲立之摔倒在地上的瞬间,便从荷花缸的后面抢步来扶,就在这时,从车上跳下来的曲大成凶神恶煞般对着曲立之的面门就是一脚,幸好靡俊仓伸手推了曲大成一把,才使曲立之躲过了那要命的一脚。

    靡俊仓看着曲大成高昂着头,阔步而去的背影,心中却得意洋洋。当回头再看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曲立之时,心中又猛然有了一种志得意满的感觉。

    他收敛起自己得意忘形的神态,叫来几个曲家的奴才将曲立之扶到书房,在曲府奴才们退出书房以后,他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殷勤的为曲立之按揉起受伤之处。

    曲立之面带惭愧,难为情的说道:“老夫让小哥见笑了,都是老夫教子无方,唉!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还请小哥照拂曲家颜面。拜托,拜托。”

    “曲老爷,您说这话小的不敢苟同,您老教子有方谁人不知?少爷知书达理,仁慈孝道又有谁人不知?今日之事定然有因,您老若不嫌小的多嘴,小的就多说上几句,如不顺您老的耳,就权当小的没说可好?”

    “事已至此,有何可不可的,小哥请讲。”说话时,曲立之已然没有了做老爷的丝毫气势。

    “小的常年出门在外给人做活,听得古怪之事也多,以小的看少爷的举止并非出自本意,如果没看错的话,少爷很可能是被贵府某个不干净的地方给冲撞了,您若相信小的话,不妨请县城麻衣相馆里的阮半仙来府上查验一番。如果真是如此,求他化解一番定然万事大吉。小的多嘴,还请来爷裁夺。”

    “小哥说的在理。大成从小便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长大以后更是品端行正、孝义当先。真要是应了那句‘子不教父之过’,也怨不得谁,老夫甘愿担责。可大成一向稳重谦和、少年老成,老夫也是以身作则、言传身教,片刻不敢懈怠。他性情突变,老夫当他身在云里雾端,已难摸其项背。”

    靡俊仓看到曲立之听了自己的话非但没有反感,竟然有了认可之意,心中得意之色难掩其表,正想再进一步向他吹嘘阮半仙时,只听得“哐当”一声,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只见曲大成气势汹汹手持钢刀站在了书案对面。

    曲大成横眉立目,恶声恶气的说道:“钱那?快给小爷拿钱来…”话音落处,随即便是手中钢刀的刀面拍在桌案上发出“啪”“啪”几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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