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一)(123)-第2/3页





    陶振坤依然是魂不守舍地伫足一旁,一声不吭,似对妻子的话充耳未闻。

    柳杏梅竟然没有埋怨夫婿的装聋作哑,继续似在唠叨地说:“我知道,你是在替爹的病情担心,另外还有欠下的饥荒。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长灾的,另外人不死债不烂,咱又没说赖账不还,等有了钱还——”

    她的这安慰话语被陶振坤的一声长长叹息给打断了。

    这个年头,想要赚到钱谈何容易,靠那几亩薄田只能算是勉强维持温饱!

    在这个时候,陶振坤对苗运昌所说的宝藏充满了强烈的觊觎之念,尽管那近乎是渺茫的传说!

    在吃晚饭的时候,柳杏梅说起了陶家与伍家的辈份差距缘故,这让连不知内情的陶其盛都感到了诧异。只是柳杏梅撒谎没说是怎么得知的,只是装作很轻松的说是遇到了伍老太爷说起闲话时说的。

    接着,她问:“爹,我也想学下象棋,其实我也懂一些的,只是下的不好。”

    陶其盛就惊疑地问:“你怎么会突然想学下棋了呢?”

    “能把棋下好也是一门学问的。”

    “这——”

    “你爹有病,还哪有闲心教你下棋呀?打我这说也不成的!”没等陶其盛说出什么来,邱兰芝就给一口拒绝了。她是怕答应了,丈夫的怪疾在下棋时突然发作,那时可该怎么面对儿媳妇?自从陶其盛有了那种羞于启齿的病症之后,就是前来看望他或者想与他下棋的人,都被用身体吃不消明显谢绝着,而来的人自知不便过于打扰就主动走了。

    “瞅瞅你,还当真了,爹有病你也不体谅一下!”陶振坤责备道。

    柳杏梅说:“下下棋,精神也会好一些的。”

    饭后,柳杏梅端了盆子热水放到炕上,亲自给公公洗了脚并且还剪了趾甲。

    在她和陶振坤回到西屋后,她还找出了棋盘非要和陶振坤下棋不可。

    陶振坤说:“点灯熬油的,等明天白天再说吧。”

    “你不和我下棋那你就甭想睡觉”

    结果,下了两盘棋柳杏梅都输了,她这才有些呕气地不下了。

    人们本以为雪会停了,可谁也没有料想到,就在这天夜里,狂风呼啸,暴雪飞扬。在翌日清晨,几乎是所有人家的房门都是被费力推开的,因为是被厚厚的大雪掩挡的原故。让人惊讶的是,外面银妆素裹的世界,树上的雪挂压弯了枝杈,但稀薄的雪花还在纷纷而落,狂风早已停止,天空似乎是比昨天晴朗了几许,一切景物都是静态的,不久之后晨曦曙光里就可见到喷薄欲出的红彤彤升起的太阳了,穿越云霞,但依然是朦朦胧胧的,如同正处于酣睡初醒的惺忪状态。麻雀、野鸽子、喜鹊、乌鸦又在喧嚣不休,比昨日更甚,它们惊叫着四处乱飞,在树上似乎已经是再也找寻不到安全感的落足点了,而每一次尝试则都以失败告终,弹落下的是纷纷飘雪,最后还是大一些的禽类如愿以偿,是喜鹊和乌鸦先落足于枝头。在皑皑白雪苍茫的覆盖下,极目远眺,峥嵘的山峦宛若是被闪烁的银子堆叠而成,唯有那“幽灵塔”依稀中若隐若现的还是耸立出它骄傲的轮廓来。有的人家房顶上的厚重积雪让人看后都会为之担忧不堪负重的怕随时压塌,形同危如累卵。家家户户首先要做的就是清除院子里的积雪,当然了,陶家也不能例外。

    此时的人们,都能清楚地听到左邻右舍在清除积雪的声音,这种显得有些宏伟壮观场面如同是传统习俗在蔓延着。由于是在狂风席卷之下,雪当然就不会下地均匀了,所以才有看上去是此厚彼薄的,厚的地方足有一米多深,而薄的地方只盖住了地皮一层。在这鸡鸣狗叫的清晨里,人们在忙碌里沸腾着。

    这个清晨里,陶振坤和柳杏梅起来后就开始在院子里打扫雪了,稀零的雪花仍在飘舞着。天气很冷,那是种嘎实的冷,能浸入骨髓的冷。两个人虽然穿着棉衣棉裤棉鞋,陶振坤戴着狐狸皮帽子,柳杏梅头上扎条围巾,各自手上戴着缝制的棉手套,但也减弱了所抵御的凛冽萧瑟,正如东北人所说的那样,这种冷像猫咬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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