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算计-第2/3页





    那听差听了,忙笑着应了。胡飞换了出门的衣裳,便往庆国侯府长子李敬的宅子去了。

    李敬自打分家出来,便老老实实带着老婆孩子过活,也不象过去那样,忙着做买卖贴补家用了,父亲分给他的产业,足够养活他一家子,因此他每日只教教儿子读书识字,或是约朋友出门散心,或是陪妻子说闲话,十分悠闲。后来因老老太太病了,他才老老实实带着妻子回去侍疾,直到祖母身体好转,方才回家歇口气。

    胡飞本是他家常客,只是近来没怎么上门,因此李敬见他来,也觉得很高兴,待听他说完话,便惊讶不已:“我却不知范家这般无礼!那范三老爷是我已故嫡母的庶弟,从前见他,觉得还算温和,想不到却是这样跋扈的人。该不会是望山误会了,是那管事无礼吧?”

    就算是家人无礼,胡飞为求脱身,也要把错算在范家主人身上的,因此便气愤地道:“即便不是范三老爷的责任,那费管事敢这么说,定是平日从主人那里听过类似的话,才敢学起来的。这些天,我心里想着要为家母重新择一处好地,又想在京师周边置办一两处产业,因此出了门不在家。他们几次寻我不得,心里恼火,也是有的,我自知理亏,一见面便先赔了不是。谁知道他们竟这样欺辱我!我虽然功不成名不就,也没什么根基,但好歹也读过几年圣贤书,祖上在京中也有些体面,即使我一时落魄了,也没有与人为奴的道理!范家着实欺人太甚!”

    李敬更吃惊了:“与人为奴?!不会不会,范家是知礼的人家,家父常夸的,怎会说这样的话?!”

    胡飞叹道:“范三老爷命费管事捎了信来,说我才能出众,荒废了太可惜,叫我去给他办事呢!还送了两个丫头来,说要服侍我,可信里却不见卖身契。李兄,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当年那般落魄,我走投无路了,得你推荐,才去了南边船队办事。可那时船队的蔡管事不能容我,也不买你的帐,是当时在世的老管事好心,让我随船学些东西,我才有了今日的光景。那时我还没给人为奴为仆呢,何况现在?!”

    李敬对他的经历也有所耳闻,更因为自己没能保他登上管事之位,他凭自己本事挣下了家产,却还对自己感恩,反觉得他是性情中人,便缓缓劝道:“待我回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若真是范家莽撞了,我定要说服父亲去劝一劝。范家虽是望族,毕竟不是京中人士,这般糊涂,叫人拿住了把柄,把名声坏了,可不是好事。”

    “正是如此。”胡飞重新挂上微笑,“不瞒你说,这原是前些天,我从朋友那里听说了侯府的一些传闻,说是侯爷帮着范家人图谋皇上手中的船队,恐犯了忌讳,偏侯爷自己又无所觉,才心下替你们着急。我承了李兄大恩,怎能坐视令尊犯下大错而不自知?赶忙上门去,又在大门上听说,从前常跟梁太师在一处的一位官老爷刚刚上门做客了,唬得我连礼数都顾不上了,直接闯了外书房劝诫。虽说这一回是劝住了,但我拦了范三老爷的道,他心里只怕在恼我呢。然而,你对我有恩,我总不能看着令尊犯糊涂呀!”

    李敬深吸一口气,神色也郑重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家父有什么地方惹皇上生气了?”

    胡飞故意叹息一声,看着李敬面色更加凛然,才小声道:“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如今不是说,梁派的人快撑不住了么?皇上自然要为日后打算的。令尊本是勋贵之后,又是世袭的侯爵,在军中能说得上几句话,自己家又有钱,再加上……自皇上登基以来,立下了汗马功劳,在朝中也是极有份量的……功臣势大,皇上怎会不头疼?总不能等梁太师倒了,却扶植出张太师、李太师来。”

    李敬脸色变了又变,也压低了声音:“这可是……那位内相所言?不知是否凶险?”

    胡飞笑道:“这倒不怕。令姐是靖王正妃,靖王与皇上,那是从小儿一处长大的情份!当年贵太妃娘娘与靖王母子为了皇上,受了多少委屈?光是为了这份情谊,皇上就不能动令尊。只是……身家性命虽不要紧,难免要在别处受些委屈的,就怕皇上趁机收回船队去……那范家的打算与你家什么相干?何苦被他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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