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八节(上)



    每个星期的会晤

    建筑物一排排地拔地而起,拱围着高耸如云的一个空档。空档的倒影里有一个瘦弱的身影皮影戏似地,挑着一担东西在楼顶上走动。有另一个身影走过来伸出手帮助挑担的身影,于是他们亲密地重合在一起。过了一会儿,重叠着的身影分开,挑担的身影又皮影戏似地离开。再过了一会挑担的身影又皮影戏似地回来,还是那个人影过来帮忙重合分离,循环往复不断重复直到黎明渐近。

    功成名就之后,人似乎就不再是原来的人了,而是屹立在功名上的影子。这似乎也是一条亘古不变的定律,它既不存在什么方程式也没有任何明文规定。曾有无数人打破过这个说不好的定律,定律却仍然能够恒定地继续循环下去,这是什么原因?我实在不想知道。我只知道,那个帮忙的黑影,与那个皮影戏似地挑担的黑影约定,每一个星期会晤一次,搞得他俨然是个国家元首似的!

    立竿见影的效果就如同在上演皮影戏,那个挑着瘦弱身影的人是这个戏里的女主人公,而那个帮忙的黑影就是男主人公。女主人公叫丽云,是来自WN县一个叫谭村的十七岁小女孩,在建筑工地做小工。帮忙的黑影是专建公司(现在的市建公司)项目经理,也是这个工地的总老板,看上了这个瘦弱的十七岁女孩,便热情地来帮忙,小小的灰桶对这女孩来说有点太沉重乐意有人帮忙。

    业绩如果仅仅体现在女孩身上,就会表现为一种毁灭式的爆棚。这个年轻的总包头,就是想用拥有多少女人来显示他的成就感,他把目光集中在丽云身上很久了。但怎么把她弄到手,很让他费了一番脑筋。在他帮了丽云几天忙跟她混熟之后,也以需要她帮个忙为借口把她调离工地,带到一个房间后就把她放倒在床上占为己有。因为是黄花大闺女,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就让她住那里。

    每每想离开又莫名其妙地不舍得,又或者有一种不甘心的未满足感,总让人回头接着犯已经不止错过一次的错。丽云就是以这样一种朦胧矛盾的心情,渐渐地愿出门龟缩在他提供的房间里,一次次让他占有她的身体吞噬她的灵魂。时间一长她还一度以为占有她让他占有出了感情,她怎么会想倒她只不过是他诸多业绩中的一个而已,等她心身全陷进他的欲望之中再想爬出来可就晚了。

    况且阅历不深的丽云总把自己的一切天真地执着在海市蜃楼上,她总是把自己流放在那奇妙梦幻却又遥远无垠的沙滩纵深之中,想爬出他设定的满足欲望的陷阱也不过是水中捞月。所以她渐渐让自己沉沦为他纯粹的情妇,在那宽大舒适的大床上日夜盼望他的到来,让他美美地吞噬自己渐渐消失的童贞。随着最后一丝童贞消磨殆尽,她像想自己老公似地想着他却只想到他的冷落抛弃。

    愈演愈烈的剧情让主人公,陷入一种程序式的不可逆转的状态,除非她卸下这款被设定的程序,可自己又没有那个功能。她便在没有被他贪婪攫取的孤寂困苦中徘徊,仿佛被他啃去的皮毛肌肤上长满了爬动的虫子,蚕食着她的肉体生命以及脆弱的希望和虚拟的幸福。本来就瘦弱的丽云仿佛一夜之间孱弱得就像一具仅能活动的干尸,静静地躺在那张宽大舒适的大床上等待着他的拯救。

    下意识觉得不应该这样可也不得不这样下去,她无意识地在床上痛苦地翻滚等死。与其说她没有文化,不如说她不具备正常做人的观念。我这不是鄙视她,甚至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意思,可事实就是如此。她只有在自己翻不起滚不动想不来了的情况下,实在是饿得不行忍受不住才要下床去找他,可他在哪呢?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乱乎乎地一下昏倒在床上人事不知多亏邻居送她上医院。

    为什么受伤害得总是女人,就是我自己也不只一次地追问这样的问题。可无论我们怎么追问,女人依旧在遭受着各种各样的苦难。要彻底铲除这种世俗的苦难,再强大的主观意识也难以达成,就像吊着点滴的丽云再去皮影戏似地挑担一样不可能。高昂的医疗费用在她昏迷的时候惊动了她的家人,她的事情也因此而得已全部曝光,于是她的哥哥就到处去找那个所谓功成名就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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