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梦醒时分



    红豆还是将燕青抚到了床上,她用毛巾轻轻地与之清理伤口,她心头总有个声音在为燕青解释:他坚毅,他果敢,他值得你去拯救,他更不会是个坏人……

    花影同坐在床弦,她边撵倒着药膏边瞧着红豆,许久她忍不住劝道:“我看你定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他分明就是个臭男人。”

    红豆凑得更近,她抽了抽鼻子小嗅,摇头道:“他虽然不香,但也不是臭的。”

    花影反驳:“女儿家的眼里只要不臭的男人都是香的,都是值得去信任的。这样你总会吃亏——难道你忘了他前几日左拥右抱的模样?好不风流快活。”

    “那应不是他的真本性吧?”红豆更像是再问燕青。

    “那就说男人的本性,每个男人皆是如此,”花影轻叹,又道:“因为我是过来人,我被男人骗过很多回。”

    “那说明你笨,亦或者你运气不好,你没有遇见一个好男人……”

    “我看你是要发.春了!”

    红豆不语了,她若发.春了为何脸色苍白如纸?

    花影一把夺过红豆的毛巾,她极认真地瞧着红豆道:“安红豆,我不想见你步我后尘,情花不知不觉就会开,但你一定要自己将他掐断!这样你才会活,他也才能活!”

    红豆的眼神迷乱,她突然发笑了,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孔雀楼的人!”

    孔雀楼的人又怎么了?孔雀楼的人就爱不得别人么……这是她心里头的不甘,可她还未说出来便闭眼晕了过去。

    “红豆落在孔雀楼,入骨之愁,装人在心头,惹来花自凋零,水自流……”

    花影将红豆搬上了床,就让她睡在燕青身旁,她下寒水救人又彻夜守候,惹来了风寒——病怕是要生上几天了。

    燕青的伤口已清理干净,花影替他倒上自己调制的药膏,三两下包扎好,过后就盖上了被子。

    他的病也就这样了,挺不过来就得死,若是活过来没准儿还能讨一个痴心的女儿郎做情人。

    红豆蜷缩在一旁,她不由自主地拥着燕青悉心入眠,烛火下二人的模样同样苍白,好笑地瞧起来竟还有些般配。

    花影瞧上两三眼便愣住了,若不是嫉妒无常她又为何去发愣?

    满身伤痕之人是可恨的,他们若不是历经厮杀又怎落得一身伤?但反过来瞧他又是令人敬佩的,因为他笑到了最后。

    “哼!”

    她轻哼一声,吹灯熄火,转身离去。

    ……

    燕青的梦里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女子,无数次魂牵梦萦都是与雨儿翻云覆雨,可这一场梦却不同——雨儿温顺得倒在她怀中,就这样依偎着直到梦醒。

    梦醒后已是一天的傍晚,不知是第几天的傍晚,怀中的人确实不见了,一股失落感顿时爬上心头。

    他清晰地知晓自己怀中是有人的,因为他闻到了那股清新的,独特的,属于女子的香味。

    余温还在但怀中却空空如也,空留一抹余香惹人相思,到底是哪个姑娘折煞于她呢?

    他闻得出这味道并不属于雨儿。

    “呼……”他长吐一口遗憾,想坐起身,可身才半起一股钻心的痛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痛让他什么都想起来了,霹雳堂的地堡,那埋葬亡魂的地坑,爆炸,洪流……自己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倚栏听风的花边儿雕木,黑红八角桌与弯脚凳子,炭炉安了送暖的炕道,床罩挂着叮铃珠帘,清新淡雅的鸳鸯绣被……

    这个温柔乡,还是有姑娘抱着睡的温柔乡!他想不到眼睛一闭一睁竟出了这么一件安逸事儿。

    “可再安逸的事儿以我眼前的情况来看,只能看不能摸呀……”他佯恼,心中却欣喜得很,因为他还活着,只要命在,一切都好说!

    一会儿,他蓄了好一阵子力气,咬紧牙关抚着床边还是爬起来了。他必须去感谢两个人。

    第一自然是救他性命的人;第二个人则是陪他睡觉的姑娘……

    “咵——”一身脆响,门被人推开,在刹那间燕青又闭眼倒了下去,他装作未醒,心头却满怀期待,会是谁呢?是救他的人还是陪他入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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