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玉飞花



    燕青将齐冥随意丢在了楼角,他抱着肩冷冷地望着眼下灯红酒绿里的情色男女,究竟是他见识少还是这世道本就如此?欲望就如一把火,它火燎燎地灼烧着这栋楼,可这些人却是那么自在,他们难道不怕玩火自焚?

    他摇了摇头正想离去,但这时——“咵!”的一声身后的门开了。

    秀儿勾着头从门中走了出来,她瞟了燕青一眼便又低下头,她匆匆离去,不给燕青致歉的机会。

    燕青咧嘴又将齐冥抗回了床上。南宫书正独自小酌,他好像有些变化。

    “你的心率很快。”燕青走去坐下。

    “你怎么知道?”南宫书捂着自己的胸口纳闷道。

    “你听……嘭嘭嘭……哈哈!”燕青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夺过南宫书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又问:“你快和我说说,她都对你做了什么?”

    南宫书缓声道:“她只是和我打了个赌而已,她说只要我看她的脸就不会再对她感兴趣了。”

    “她的脸有问题?”

    “不错,你知道她为什么勾着头么?那是因为她的左脸有一块胎记。”

    “那倒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一个女人胎记哪儿都可以长,就是不能长在脸上。就算她模子再好看,也只能是个丑女。但是……然后呢?”

    “我怎么会对一个丑女感兴趣?所以就放她走了。”

    “她走的时候一定很伤心,难怪我刚刚看她的模样,失落,自嘲,无可奈何。”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么?从我这里逃脱,不陪我喝酒,她达到了目的应该高兴才对。”

    燕青将酒杯又在鼻尖轻轻地嗅了嗅,他摇头笑道:“南宫书,你总爱撒谎,你分明吃了她一杯敬酒的,还偏偏说没有。”

    南宫书斜着眼睛不说话,他想知道燕青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杯子上有一股香味,淡雅清新,秀儿姑娘浑身都是这种香料,很特别很特别,这杯子上有她特有的香味,她一定用手举起过杯子。而举起杯子后,一定会将酒倒进你的嘴巴。”

    “你好聪明,你竟会闻香识女人。”

    “还不止!”燕青又将酒壶举起,他对着壶口又闻了闻,最终他满意道:“真是有趣,看来秀儿姑娘不仅喂你吃敬酒,她自己还喝了罚酒。”

    南宫书挑眉问道:“你连她口水的味道都闻得出来?”

    “闻个屁!这壶口上有她的唇红……你小子,何必为难人家一个好姑娘?”

    “就是因为她是好姑娘我才为难的,下边那些胭脂水粉我看不上。”

    “哦?那你看那个姑娘可是胭脂水粉?”燕青用下巴指了指窗外的舞台——

    花魁出来了呢,绝色美人,彩绘的披帛,广袖石榴裙,眉间一点朱砂,眼眸清澈如水,烈焰红唇,肌肤如玉……人间绝色。

    南宫书瞧着那美人儿抿了抿嘴:“这种尤物若是出来了,那有人就应该醒来了。”

    齐冥猛然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的眼眸连一点朦胧都没有,清明得很,他几步便坐在了南宫书与燕青的身边,他招呼道:“你们也来看美人儿么?”

    有的人不是不醒,他在等值得让他醒来的那个人。

    燕青撇了撇嘴,他拍着齐冥的肩膀郑重道:“红颜祸水,比你长枪还要致命。”

    齐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绝色美人道:“我不管什么红颜祸水,我只知道我的长枪可以杀任何人,但绝不会杀她!”

    南宫书抿嘴道:“我很纳闷你这个成日烧香拜佛的人怎么会喜欢上这个舞女。”

    “嘘……你们看——”齐冥指着舞台,聚精会神。

    美人跳舞了。

    笙歌先起,琴箫合奏,舞台突然垂下几方红色的丝慕,它将美人自私地囚禁在中央。

    “现在我终于知晓为什么会设置观舞的三楼了——美人的舞蹈只跳给三楼之人看。”

    一重舞,血玉飞花,美人轻轻地张开手,她手中有一片红色的花瓣,如血一般红。

    一片么?

    不止一片。

    她抬着手掌猛然将那片血玉红花对空一抛——“唰!”一念花开,红花开万片,落花成雨漫天飞舞……

    有人长叹,有人相思,更有人销魂,于是她起舞了,三步起,一步动风姿,两步出繁华,三步入红尘,仅仅三步舞又折煞了多少君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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