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悬钟起鸿音缭绕(1)



    “大哥,你看,这就是我同你说起过的悬钟镇了!”宫羽开心地指向前方隐隐显出轮廓的小镇,轻快地说道,“过了镇子,往谷中去就是鸿音阁了。”

    薛子斐顺着宫羽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两峰之间隐约可以看到一间间屋舍。这些屋舍中有一部分依山而建,远远望去如同悬在半空之中,大约便是这个小镇被称为悬钟的原因吧。

    “建在山峰上那些,多半是成了家的门人或家人的居所。还有些依托我们避祸的江湖人和会几分功夫的仆妇、杂役也住在那里。”宫羽靠在薛子斐耳边,小声说道,“山下那些屋子才是普通人住着的。”

    “你的家人呢?也住在镇上吗?”薛子斐侧过头轻声问道。

    “我娘、我爹都住在阁内,到时候你会见到的。”

    宫羽飞快地转移了话题,她有些担心:进了谷里,大哥早晚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怪罪自己不该骗他那么长时间。

    “小师弟,是不是快到悬钟镇了?”宫云箫轻轻挑开车窗上遮风的帘子,问道。

    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此前宫云箫为厉无咎驱寒,以至于寒气入体,这一病就病了好些日子,并不像她自己所说的很快就能痊愈。一直到三天前,她才终于离了汤药,但总还有些弱气,是以依然坐在车内,不像其余师姐妹一样骑马而行。

    就连厉无咎也被她拘在车上,说是要研究他心法导致的隐患,但这心里到底是为着什么,恐怕就连当事人也不一定清楚。

    以厉无咎的性子,本来是不愿答应的。只是宫云箫一脸虚弱之态,又是为了他的伤势才病倒了的,这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几转,最后终于吞了回去,到底是没能说出口。终于默认了,两人就这般暧昧的日日同车而行。

    不过宫云箫的医术确实出色,不过十余日,厉无咎因伤后失血过多而异常苍白的脸色,已经红润起来。内伤也好了七七八八,虽然偶尔还会咳嗽两声,不过看样子大概不出旬日就能彻底痊愈了。就连平日里盘绕在经脉中的寒气,似乎也淡了两分,倒是令厉无咎对宫云箫之前所言,可以治好他心法隐患,多了些期待。

    “筝姑姑,你带着他们几个先安置在镇上,我们就直接回谷了。”宫羽一拍马,窜到筝姑姑身边,脆声吩咐道。

    “是,小公子。”筝姑姑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恭声应了。

    宫羽得了她回话,便将这事儿抛到了脑后,再次围着薛子斐说些鸿音阁的事儿了。

    宫云箫从挑开的窗帘望向宫羽、薛子斐两人,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不同于她平时常常挂在脸上的媚笑,这笑容很是温和,暖暖得一直蔓延到眼底。厉无咎看在眼底,心中忽然对这个性情多变的女子产生了一丝好奇。

    “厉郎,你总盯着奴家作甚,可是觉得奴家好看?”宫云箫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忽得回眸一笑。

    “哼。”厉无咎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着她。

    这几日相处下来,厉无咎面对着宫云箫时,虽然又是感激又有些自责,但还是不习惯她时不时的调戏逗弄,每次都大感头痛,现在索性只作未闻。总归宫云箫也只是喜欢调笑两句,只要不去理会她,她也不会一直追着问的。

    窗外隐约传来宫羽欢快的笑声,以及她向薛子斐讲着鸿音阁各处的景致还有年少时候趣事的话音。宫云箫再次转头看向窗外,一脸惬意地由着清风拂动鬓发。

    常言道,望山跑死马,倒也甚是贴切。

    至宫羽向薛子斐指点悬钟镇所在后,车队又行了一个时辰,方才到了镇口。

    走得近了,只觉得这个小镇更加壮丽了,一座座建在绝壁上的悬空楼,层层叠叠,凌空而起,大约有上百所。

    崖间飞瀑直坠,水雾缭绕,宛如蓬莱仙山。绝壁上间或长着几株老桃,如今花期已过,桃实初结,可以想见春日里,满树缤纷该是何等美丽的景致。

    前人曾作诗赞曰:悬钟凌空起,抚云凭栏依。猿鸟堂上客,从来非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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