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见数日



    离开了清安寺,月方镜便下意识往春生阁而去,一路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因庙会的原因,满大街皆是买卖商品的呼喊声,可她却无力欣赏,只是踉跄前行,就算是撞到人或是被撞到,也只是低着头不言不语,人人指责。

    如何还有心去挣扎这些呢,可他看着那些生气了都指责他的人,却又似乎看到自己数十年来可笑的模样,面对一个照顾自己抚养至成人的女人,却怎么样都没想到是一个谋权弑君之人,另一边则是养育之恩之人,她又该怎么样去面对。

    肩膀又是突如其来的疼痛,月方镜心头抽搐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捂住疼痛的肩膀,吃痛地抬起头,一个灿烂的笑容和温柔的双眸。月方镜一愣,只一瞬间,不知为何鼻子一酸便把头栽进那人的胸膛。一路上的行人只是以为是一对打闹的鸳鸯,可谁又能比被靠的那个人清楚,怀里的人是在隐忍地哭着。

    “月儿…”他低着头温柔的在她头顶呼唤道。

    月方镜双手扯着他的衣袖,低泣道:“拓跋代,我没家了…”

    衣袖被扯住,他没办法抬手将她拥入怀中,只能安慰道:“不会,本公子可以富养你。”声音带有丝丝调戏,可确实是他的心声,他真的想她高兴,也想她答应…

    她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回答:“真的吗…那该怎么办…你说得很像真的…”

    拓跋代听着却是哭笑不得,眼眸的余光瞥见一旁已经来到的人,没想到那人竟比他先开口说话。

    “你可别把代儿说的话当成笑话了。”冷淡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忽然传进月方镜的耳朵里,惊得她把头从拓跋代怀里探出来,看清是拓跋玉时,更是手忙脚乱地放开了拓跋代的衣袖,慌张地后退几步,可街上都是来往的行人,突然这么一退,她的脚跟便踩上身后行人前来的脚步,身体重心突然不稳,失重地倒向身后的人群里。

    没有意料之中的摔跤,却在倒下之际腰间一热,身子没有疼痛,反倒是额头撞进一个温热的胸口,整个身子被无限包裹在一个怀抱中,月方镜不知所措地躲在他怀里,不敢随意乱动,心中却是小鹿乱撞,耳边却是清晰地听见拓跋代似乎对着行人抱有歉意地说话。不知为何心中一阵心酸,想来他一个堂堂南朝的三皇子,却因为她的失足撞到他人,而替她声声道歉…

    “好了,没事了。”拓跋代扶住她的肩膀轻拉出怀,对着一直垂头的月方镜说道。

    月方镜抬头看着塔,忍住眼眶打转的泪水,对着他便是咧嘴一笑,真心说道:“谢谢你。”……

    随着面前的两个高大的身躯一直前行,手中是扯住方才拓跋代递过来的衣袖,说是怕她呆会又会因为出神而乱撞行人,这样会逼得他叔侄二人出卖色相,所以她就乖乖拉住了。

    一路上前面二人虽有说有笑,可拓跋代把衣袖也捏在手中,时不时还会转头看一眼身后的人儿,却只见她一直垂头乖乖不语。

    月方镜被他拉了一阵,突然轻扯一下拓跋代的衣袖,衣袖的主人立刻回过头看向她,月方镜捕捉到他眼中的一丝丝紧张,便是低低一笑,随即抬头问道:“没撞到人,只是想问,为何不见你手持黑扇?”看到他身旁的拓跋玉转身和随行而来的高陆在低声说话时,便立即偷问。

    拓跋代见她顾忌的模样,举起那只没被她牵住的手袖,抚了抚她的脑袋说道:“今日我二人是微服出行,你没瞧见皇叔的书生衣装吗?”说时还瞥了眼拓跋玉,示意她看过去。

    月方镜被他这么一说才留意起来拓跋玉的衣着。一身素白色的书生衣装,却难掩身上盛气凌人的气息,那一身衣物给他传出了一股铠甲撕裂的感觉,实在违和。

    一旁的拓跋代注视着月方镜那红唇勾住的笑容,似乎下一秒就能止不住大笑,便将放在她脑袋上的手轻轻一拧回来,对着她说道:“不许笑,否则皇叔知道了回去可要罚我这般玩弄他了。”将手放下,便扯拉着她走到一旁的小摊,拿起摆在车摊上的孔明灯油纸,继续说道:“黑扇太惹眼,便没随身带出,况且高陆在,也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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