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冲喜21



“你们、你们剽窃我的名字!”999涨红着脸大声道,似是觉得这样便能掩住方才的慌乱。

崔拂衣一声“久久”,似乎当真在喊999,让999恍惚中又觉难以置信。

应缺:“这说明你我有缘,你注定要做我们的儿子,我们很有父子相。”

999自觉自己与宿主并无任何相似之处,想不出哪里来的相似之处,更遑论所谓的父子相。

若它与宿主有父子相,那世间便无人不与宿主有父子相了。

应缺却在一瞬愣神,迅速恢复神情,眉眼弯弯,“好听,我喜欢夫人起的这个名字。”

他压着崔拂衣的后颈,倾身吻了上去。

……

秋风瑟瑟,落叶泛黄,应缺坐在窗边,凝望树上枯枝败叶,崔拂衣款步走来,将斗篷披在应缺身上,兔毛边将应缺脖颈圈起,令应缺瞧着更有一股柔意。

“怎么坐这儿发呆?”

崔拂衣坐在一旁,眉目温柔,语气温和,“薛府医也说,并非不可能,即便当真不得所愿,那也没关系。”

“夫君,你的身体最重要,莫要为了其他,而误了身体。”

崔拂衣以为应缺是在担心还未存在的孩子,才有此言。

应缺敛眸回神,微微一笑道:“夫人多虑了,我不过是担心,无法做个好父亲。”

崔拂衣与他双手交握:“怎会?夫君这般爱它,便足以胜过世间许多人。”

世人庸庸碌碌,不知生死为何,更遑论为父之道。

成亲生子,传宗接代,不过是世俗如此,自己便也如此。

如应缺这般,已然是位好父亲。

应缺垂眸敛目,神色失落,“可我注定无法陪他左右,伴他成长,让他得到又失去,品世间孤苦,受多番磨难……”

“夫君。”崔拂衣抬眸。

二人四目相对,半晌,方才听崔拂衣道:“如你所说,最对不起它之人,应当是我。”

“若非为我,夫君也不会想要生育子嗣。”

“若有罪责,也应有我一份。”

应缺失笑,“如何能怪你。”

“夫人还要陪它身旁,护它成长……”

崔拂衣倾身,在应缺唇上轻咬一口,“夫君,你如今是自觉尘埃落定,便惯会用你命不久矣一事来戳我心吗?”

他目光直直望着应缺,眼眸之中,仅是平静与深沉,“若当真如此,那夫君你做到了。”

应缺未曾想过,平静也能化为刀,伤人不见血。

他竟有些回避这份目光,伸手将崔拂衣拥进怀中,轻靠肩上,静静阖眸:“……我只是遗憾无法陪伴夫人身旁。”

方才他话中字字失落,句句歉意,又岂止是对那尚未存在的孩子,分明是借孩说爹。

崔拂衣无话可说,便是他再想安慰应缺,此时仍无法欺骗自己。

无法说自己心中不曾有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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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山雪怨念。

心爱之人早已被上天判了死刑,自己除却接受,半点也无能为力,如何能不怨。

然正如应缺便是明知死期将近,仍要招惹崔拂衣一般,崔拂衣亦知应缺寿数不长,却仍不愿责怪分毫。

他怨应缺短寿,怨他情不自禁,却不曾怨应缺本人。

他心悦他。

如望明月。

任他阴晴圆缺,始终恋他皎洁。

*

又是一月已过,已至初冬,薛府医这几月调养下,如今终于松口,称二人或可圆房。

“世子身子不便,房事上……恐怕要多仰仗世子妃。”大夫已然习惯与病人谈论此等私密房事,但显然,另外两位当事人并非如此。

尤其崔拂衣,此时已然将头别开,既不看薛府医,更不看应缺。

应缺莫说本性,仅是身为一病人,便是洗漱更衣,上床歇息,皆要仰仗他人,更无**尊严可言,如今被大夫提及此事,更是面不改色。

“薛府医可有书籍推荐?”他竟还明目张胆地问起此事?

崔拂衣终是没能忍住,目光轻瞟,却见应缺神色泰然自若,未有半分羞赧。

更令他侧目之事,乃薛府医闻言后,竟当真从怀中摸出一本书籍,放于桌上,“若世子与世子妃有空,不妨多看看此书,或许有用。”

直到薛府医告辞,崔拂衣目光仍未从那书上移开。

脑中思虑半晌,仍未想到,薛府医究竟为何才能在应缺询问过后,当即从怀中摸出此书,莫非早在来此之前,他便先行准备了?

他应当夸他有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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