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枭首-第2/3页





    钟大掌柜是外人,尚且能因为她当初的举手之劳而不顾自身安危的为她想办法

    老太君与母亲相处了近三十年,竟还如此冷心冷情。

    那府里的冰冷,已经超出了秦宜宁的想象。而有了对比,才越发能看得出到底谁亲谁疏,谁靠得住。

    马车狭窄,可秦宜宁依旧给钟大掌柜行礼:“大恩不言谢。”

    “东家切不可如此!”钟大掌柜连忙搀扶,道:“当初若不是东家,这会子我们一家怕早已经被清流那些人报复,折腾到家破人亡了,说不定老朽坟头草都长出一尺高了,哪里还能坐在这里与您说话?有恩不报,不是老朽作风,东家往后再不要与我如此客气。”

    秦宜宁用袖口沾了沾眼角的泪,道:“好,往后我不多提。”

    “东家救了人又做何打算?”

    “宫里若丢了人,必定会彻查,我只能安排我母亲逃走。至于我,却是不能走的。到时候少不得是一场分离。”秦宜宁有些低落,但转眼就打起精神来,“不过无论如何,只要有命在,就还有见面的日子。”

    钟大掌柜闻言点头,对秦宜宁危难之际不离不弃,又坚韧不拔的心性十分佩服。

    说话之间,马车已到了昭韵司旗下距离皇宫最近的“归林楼”。

    这个时辰,归林楼中还有许多的食客,秦宜宁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就先去了后院暂且等消息。

    谁知不多时钟大掌柜竟面色严肃的带回个更加令人绝望的消息。

    “东家,咱们的人刚打探到,说是您离开秦府不久,宫里的人就又去传话,大夫人的事闹大了,从毒酒赐死,改为明日午时午门外枭首示众了。”

    秦宜宁闻言脑子里轰的一声,白瓷青花盖碗从她玉白的手中掉落,落在了她腿上,将热茶泼了满腿,又掉落在地,发出一声破碎的尖响。

    “姑娘!”冰糖和松兰连忙上前来,为她检查裙摆,生怕她被烫伤。

    幸而是冬日里,穿的厚实,否则这一碗热茶倒在腿上,可不是要烫伤。

    钟大掌柜叹息道:“东家,您别太难过。”

    秦宜宁深呼吸几次,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略带颤抖的道:“钟大掌柜可听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赐毒酒这种死法,对外还可以宣称人是暴毙而亡,还算是保留了死后的尊严。

    可是午门外枭首示众这种刑罚,连遮掩的机会都不给了。

    枭首与斩首不同。

    斩首只是砍头。

    枭首却是将砍下的头颅高高挂在木杆之上示众。

    这是对付大奸大恶之人的刑罚。

    孙氏又犯了什么错?

    钟大掌柜道:“据说是夫人辱骂皇上是昏君,说皇上专门残害忠良,怎么不早死早托生……”

    秦宜宁捂住了额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就是再坚强,到底也只是个还未及笄的少女,即便见识过再多人情冷暖,面对这种大事,依旧是难以抉择,手忙脚乱。

    “我父亲呢?我父亲这会子可回府了?”父亲必然有办法能够救人!

    钟大掌柜摇摇头:“还没听说秦太师回府的消息。”

    难道父亲被牵累,被关起来了?

    秦宜宁眼神直直望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撑着额头定定的出神。

    冰糖和松兰这会子虽焦急愤怒,却不敢胡乱出言干扰了秦宜宁,就只在一旁跟着干着急。

    片刻之后,秦宜宁眼神坚定下来。

    “无论如何,我不能眼看着我娘去死。她即便骂了昏君,有犯上的嫌疑,也不过是因为耿直说了实话罢了,定国公府败落的本就冤枉,昏君这么做,是被骂的臊了才恼羞成怒。只是他越是这样做,骂他的人只会更多。”

    “是,夫人的确没有骂错。”钟大掌柜低声道:“可东家您能怎么办?”

    “无论如何,也要尽力一试,不过后头的事钟大掌柜也不好参与了。您就只帮我去道上打听打听,咱们出大笔银子,是否有道上的兄弟愿意为我母亲冒险一次。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银子给的够,应该会有看不惯昏君作为的侠士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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