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一颗人形安眠药(四)-第2/5页





    叛国罪......哈哈哈,叛国罪!

    眼前的一切都蒙着一层黯淡的血色,而在这血色里,他忽然听见了另一道声音。那声音明明是温和的,却像是拥有着贯穿一切的强大力量,一下子扎进他的耳膜中。

    “宝宝乖,宝宝乖......宝宝乖乖地睡觉......”

    这声音像是只温柔的手,慢慢顺着他的疼痛向着源头摸索而去,帮助他抚平这些痛的痉挛的脉络。针扎似的疼一点点平息下来,狂躁和暴怒一同如潮水般慢慢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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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乖......”

    有什么人,搭上了他的手。

    轻柔的摩挲,像是在安抚婴孩。

    “松开手,对,现在慢慢松开手——没事了,没事了。”

    “我在这里。”

    “我陪着你。”

    理智逐渐回复,眼前的血色一层层褪去。顾沉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黝黑的眼睛里,这才倒映出了刚刚的一切。安德莉亚刚刚才从他钢钳似的的手里头逃脱,此刻正狼狈地倒在地上,拼命地捂住脖子喘息着,整张脸都泛上了紫色。而他身畔,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青年正担忧地抓着他的胳膊,瞧见他的眼神,这才勉强笑了笑。

    “好了,”青年轻声说,“没事了,我说的对吧?”

    他的手摸上了顾沉的眼帘。

    “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寇秋喃喃道,“睡一觉吧。”

    男人晕了过去。之前缩的老远的士兵这才敢上前,心惊胆战将这头沉睡着的野兽运回他的巢穴。安德莉亚半天才缓过神,仍旧心有余悸:“你怎么敢就那么冲上去!”

    她打量着寇秋,满心都是不可置信,“小老鼠,你是缺了哪根神经吗?——万一他那时候没法安静下来,直接反手给你一刀,你就死了!真的死了!”

    天知道她突然间看到这人冲上来摸着发病的将军开始唱歌时,心灵受到了多么大的冲击。

    居然还有这种找死的操作?

    夏佐刚刚被男人一下子打飞,此刻从地上爬起来时,仍然在一种恍惚的状态里。

    “你给他念了什么?”他说,“咒语?”

    “不是,”寇秋摊摊手,“刚开始那段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后半截是一首催眠儿歌。”

    懵逼的夏佐:“......什么?”

    寇秋于是又重复了一遍,瞧见两人呆呆张大的嘴,干脆背了几段给他们听。这两人听的云里雾里,最后彼此看了一眼,下了定论,“是咒语。”

    寇秋:“......”

    什么咒语,会不会说话,这明明是人类智慧的伟大结晶!

    这一场事闹得兵荒马乱,安德莉亚匆匆起身去收拾残局。寇秋在夏佐的护送下回了楼,经此一事,他在七区的重要性大大凸显,安德莉亚特意让人也在顶楼给他收拾了一大间房间,装饰的十分舒适。

    双胞胎时不时便会来拜访,与从小在七区长大的夏佐相比,瑟尔要柔弱的多。他带了一大块松软的面包来,与寇秋一起吃时,忍不住便问:“呐,小歌怎么能区分的清哥哥和我呢?”

    他眨了眨自己碧绿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眼巴巴地瞧着寇秋。

    寇老干部笑了笑,拍了拍这孩子的脊背。

    “很简单,”他说,“第一天的瑟尔在早餐前还不会干活呢,出去吐了一次突然便能干的飞快了,还能腾出手来帮我——是不是很奇怪?”

    而且,只有刚开始的瑟尔是真的害怕,但夏佐却是不怕的。他每天,不过是在学着弟弟的样子装柔弱无辜罢了。

    “除了刚开始和一起割苦根草的那个下午,”寇秋敲敲他的头,“其它都是夏佐,对不对?”

    男人分明说了,苦根草的汁液需要三天才能清除。

    可当时明明和自己一样溅上了汁液的瑟尔,第二天手上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因为那时,人已经换成了夏佐。

    所以才会对七区这么熟悉,对安德莉亚这么不客气。才会在说话时,不经意便露出冷冷的、带着嘲讽的神情,淡漠地打量着这里头血腥的场景,就仿佛司空见惯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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