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溪镇 70-第2/3页





    皇甫玉就这么一屋屋的搜,直到搜到了子洪他家少爷享福的屋前,直接就要推开子洪踹门。

    子洪这时候还是人家的家奴,不得让她这么直接的就踹门吧?且不说扣不扣月钱,万一大少爷火气没撒出去,赏他板子怎么办?

    那板子,就算是练横练手段的人都未必受得起。

    于是就顺着皇甫玉推子洪的这手,子洪顺势就攥住了皇甫玉的小臂,愣是给她推了回去。

    推完子洪就后悔了,甭说他这一推差点就没推动皇甫玉,就光是皇甫玉身后蹭蹭蹭拔刀的缇骑,子洪差些没腿软。

    倒还是外面的缇骑前来报信儿,说那个贪官儿早就翻窗户逃了,而这巧的,屋里的大少爷一个没忍住,爽的喊了出声,那声大的直冲云霄,好像声音是直接从天灵盖下冒出来的一样。

    听曲儿看戏,这世间总是有痴男怨女,四目相对,便一见钟情,两心相倾。再吟出来一手哀怨婉转,催人泪下的诗词小曲儿,不知会有多少落地秀才暗自伤神,闺中小姐满目含春。

    巧的那张珙张君瑞,拜火染香普救寺,端是瞧那崔家小姐,正撞了五百年前风流业冤,口中喃喃念念:十年不识君王面,始信婵娟解误人。

    可他张君瑞,到底是那个:书剑飘零,游於四方。万金宝剑藏秋水,满马春愁压绣鞍。实实在在是个公子,而崔莺莺也是个“恰便似呖呖莺声花外啭,行一步可人怜。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婀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

    可不说皇甫玉,他子洪除了个头高了些,有些打架的手段之外,可曾能吟出一首风流倜傥的诗句?

    倒是皇甫玉,当是这北平城里的夫子们,第一个瞧不起姓陶的那位,第二个瞧不起的就算你皇甫玉了。

    妇道人家还抛头露面,与男子厮混终日,干了些打打杀杀的活计,更别说有没有美人怜的婀娜姿态,就那满手的茧子,哪个读书人能瞧得上你?

    所以嘛,瞧得上你的,必定是读书人也瞧不起的。

    当夜,子洪就仗着自己的手段,从大老爷那里偷到了卖身的楔子,临走时大老爷还察觉到了他,却被子洪朝着脖子就是一个手刀,听清楚了清脆的一声想,大老爷倒是栽到在床上,也不晓得有没有气儿了。

    他子洪倒是过了十年,也成了个三十六七岁的男人,身上披着的是老百姓看见是官爷,贵人们看见是狗皮的飞鱼服。

    可对皇甫玉,子洪倒是没有真像那张君瑞般,敢跟崔莺莺臭不要脸的说出自己爱你,想娶你。

    倒是皇甫玉也三十多岁了,没嫁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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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人劝,吃饱饭。”

    “我咋就没带把伞过来?”

    好好的天儿说变就变,想来早上骑快马翻山越岭的时候,还是万里无云,子洪瞧着这越来越大的雨,他只带了个遮太阳用的斗笠,身上的这身飞鱼服又不是雨披蓑衣,湿透了一身,在这个日子越过越安生的岁月里,子洪居然觉得身上相当不舒服。

    子洪夜里说是因为这突然的大雨闹得睡不着觉,倒不如说,心里有所思,所思欲不得。

    他恍然间拿出火折子,吹出了火,再把桌上的油灯吹灭了再点着,吹灭了再点着,来回不晓得多少次,直到火折子再也擦不着火了,而油灯上的灯芯也烧的只成了灰。

    忽然,雨中似乎冒出了些不和谐的声音。

    那是马蹄声,是四散的马蹄声,刚开始应该是四匹马,马蹄铁撞击在应天府的石板上,竟然也比这漫天大雨来的更加狂躁。

    应该是加急......如此马蹄声,想必这些马也非普通人家所能拥有的马匹.....更何况,虽说江南宵禁之令形同虚设,甚至连城门都不是每晚闭关的,可这种大雨,又怎么会有四匹马的马蹄声奔驰在无人的街道上?

    渐渐的,马蹄声越来越远,到最后都听不见一匹马的声音,倒是头顶是不是的想起叮叮当当,像是大雨点砸在瓦片上一般......

    “也不怕摔下来.......”子洪刚说罢,就见一道黑影从对街的屋顶重重的摔下,黑影躺在地上有了一阵儿,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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