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溪镇 63-第2/4页
无他,这醉景楼,是当年蓝家铺子。
蓝家倒台了,这铺子就被皇甫国公爷买了下来,听说送给了他的女婿巩相公。
想起巩贵芳,还记得他在醉景楼上喝多了的那场风景,嘴里唱着大江东去.千古风流人物,一会儿又成了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到头还得是皇甫家的千金搀着他,一边听他唱: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一边用帕子给他擦嘴角不停流出来的口水,弄得皇甫千金甚是狼狈,更坏了巩贵芳他一家的名声。
人人都说,国公爷家的女婿巩相公,喝多了把那醉景楼当成了美人儿名妓,他那金贵的媳妇来掺他走的时候呀,还哭哭啼啼的舍不得呢!
可就是几根木头两桶漆,怎么看都看不成美人的样啊?
“你......你这就不懂了吧?”
有个酒至微醺模样的书生,晃荡着头顶拴着的俩根布条,叽叽歪歪的说着:
“当年巩相公那一哭,哭来了醉景楼一年的好营生!”
“再说了,醉景儿醉景儿,都喝醉了才叫个景儿,你一个人醒着有啥意思?”
“我怎么听说,搁往前,这儿不叫什么醉景楼啊?好像叫什么.....”
“叫敛眉阁,是个瓦肆勾栏的地儿.....”
“郝相公的家眷儿就被卖到.......”
“说什么呢?!”书生的朋友一巴掌就扇在书生的脑袋顶上。
“这位爷,别听他瞎胡说啊,这儿最开始确实是个馆儿,后来不是被蓝家给买下来了吗?就改成了个酒楼,叫醉清楼。”
“后来......”说到这儿,这位手指头一阵瞎比划。
“皇上给改成了醉景楼。”
“皇上改的?”
“当然皇上改的!您自个儿去看看,牌匾还在大厅上挂着呢。”
说罢了,这位爷,拽着喝多了的书生,倒了个罪,直挺挺的就走了。
“何管事?何管事?”
“啊?”老何一眨眼,回了神来。
“这月的账本儿,给您过过目。”
说着,半掌厚的账本就被端到老何面前。
“你给我说说吧,这月的支出又是多少。”
“您自个看呗。”
“我看着呢,你说说。”
大厨子一副不太愿意的样子,他巴巴的说道:
“各个厨子的工钱加赏钱一共是十九两银子,米面一共四十三两四钱,蔬菜瓜果什么的四十九两,鸡鸭鱼肉一共统合起来是一百零七两三钱......”
“这月没做牛肉吧?”老何突然抬起头,瞅着大厨的眼睛就问道。
“啊?.....没,没做牛肉。”
大厨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这几天顺天府查的严,小的就没去买。”
“呦,还挺有眼力价的?”
“那是,不能给主子招惹麻烦不是?”
“........”
老何并没有马上说,他顿了一下。
“既然没买牛肉,那贪了多少钱?”
“啊?贪......什么贪?”
老何将账本一合,随手就扔到大厨怀里。
“你应该问:贪了什么,而不是什么贪。”
说罢,他也没管大厨反应没反应过来,拉着他的手就说道:
“走吧,老爷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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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郝文举活着的人,包括哪些佃农,黑户,少说也得千余人,可为什么太宗皇帝还是要杀郝文举?他只是贪污了而没有杀任何一个人,而郝文举一死,不说靠他的地养活妻子孩儿的人到底有多少,就说着佃户,郝文举一倒台,他的地肯定会被其他的大户贵人们买走,到时候这些佃户能活成什么个样子,没人知道,可能收的粮食要比郝文举还少,可能收的粮食比郝文举的多太多,甚至妻子女儿都要没卖了身。
太宗皇帝不清楚?太宗皇帝不知道?
那太宗皇帝是知道了,还杀郝文举做什么?再怎么多的善事能比饶了上千人的性命功德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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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里,几口人?”
大厨几乎整个人都要趴在地上似的,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小的.....小的家里只有一儿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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