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溪镇 60-第2/3页





    生死之至,管不得什么舒适与否,天上随时都有可能劈下一道能劈碎他余家根基的天雷,而父亲看样子此刻已经是束手无策,竟然想出来卖掉自己来换得余家一线生机这种粗糙愚昧的办法。

    余归海只觉得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滴落,可纸上除了还没有干透的墨迹之外,却看不到一点汗珠,他只顾着写啊写,区区百余字,他却写了像是十数年一般,直到最后一个“也”字的最后一笔收尾,余归海喘着粗气,一屁股跌落在身后的椅子上。

    “少爷?”

    门外的仆人听见噗通一声,忙伸手敲了敲门问道。

    “......”

    “少爷?”

    余归海并没有答话,他像是睡着了一边,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门框。

    “少爷,您没事儿吧?”

    仆人先是又问了一遍,发现余归海还是没有回答,这才一手推开屋门,可瞧见余归海像是丢了魂般瘫在椅子上。

    仆人连忙上前,先是用手在余归海眼前晃了晃,然后刚想拍一拍余归海的胳膊的时候,突然刮起一阵邪风,将余归海刚刚写好,并没有用镇纸镇着的信朝门口吹了过去。

    余归海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跳起来,刚想伸手抓住被吹走的信,可这信实在是吹的邪乎,就在手指要碰到信纸的那一刻,又是一阵风将信纸给活生生吹偏了。

    余归海一抓即空,还没站稳,脑袋冲着桌子上竖着的镇纸就倒了过去!

    幸好仆人眼疾手快,一双手臂猛地将余归海牢牢的抱住!

    “.......”看着离他的左眼不到一指宽的镇纸,余归海此时才像回了魂一般,吞了口口水。

    “.......放我下来。”

    他的声音颤抖着说道。

    “少爷,您怎么了?”仆人这才扶着余归海重新坐回凳子上,还嘘寒问暖的说道:“您怎么像是丢了魂一般?难道是咱们这间屋子里有邪崇作祟?要不咱们明天请个高人来......”

    “我信呢?!”仆人喋喋不休的话突然被余归海抽风似的喊叫给打断了,只瞧着余归海双眼瞪得滚圆,眼眶就像要裂开了一般。

    “我信呢?!”

    “.......少爷....什么信啊?”

    “我放在桌上的信!哪儿去了?”

    “好像......好像被风给吹出去了......”

    这一句话差点没给余归海气的背过气去,他先是用手指指着敞开的大门,开始还说不出话,后来才断断续续的将字给吐了出来:“去......”

    “去找.....去给我找!”

    “找不到我砍了你的脑袋!剥了你的皮!把你全家人都点天灯陪葬!!!!”

    “是!是少爷!”仆人吓得噗通一声的跪在地上,他边磕头边大声答应着。

    “磕什么磕!还不快......还......还不快去!”余归海被仆人敷衍般的样子气的胸口一阵堵。

    “是!小的这就去!”仆人说着,麻利的就从地上挪着,连滚带爬的就从门口出去了。

    “........”

    余归海咬紧了牙,他看着仆人狼狈的样子,脸色发青,忽然,一口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血染红了他面前还剩下的洁白信纸与深色的墨玉镇纸,还有泛着淡红色的梨花木桌。

    他费劲的喘息着,紧闭双眼,似乎命不久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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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费劲的喘息着,睁大了双眼,生怕自己命不久矣。

    萧如晖自从从侯府后院好死不死的翻墙逃了出来之后,他也不敢直接就回到小老爷那里去,他像只野狗,窜到了不知谁家的破框里,缩成一个团,大气也不敢出。

    外面人声鼎沸的,脚步来来往往,借着火光甚至都可以看清楚每个人头发丝的影子,萧如晖躲在这群影子中,嘴上叼了一根都有些发馊的木棍,将自己左手的手指一根根的给掰直了,在怼回骨头上。

    每掰一根手指头他总是疼的直翻白眼,直到左手五根手指头全都掰完了,可还有两根动都不敢动,萧如晖这就明白,这是骨头被砸出了渣子,这两根手指头能不能再用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呸!一想到这里就憋气!为了不过五十两银子,他居然搭上了两根手指头,差点就搭上了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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