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溪镇 55-第2/4页





    就像红杏这种不随意的窑姐,李赤骑才真的入了法眼。

    第一次觉得书香子弟们说的真好,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才使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红杏本不开在春日里,可他李赤骑恰恰是没有春日的人。

    于是每年只有一百两俸禄的顺天府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李赤骑大人,第一次就往春湖里投了五十两雪花银。

    挤走了两个掏二十两银子的书香弟子,霸占了红杏整整一夜的良宵.....

    滋味不好说,只是觉得心里美。

    红杏是真的雅,可他是真的俗,甭说接这个那个诗词歌赋,就算是硬生生憋出几个奇形怪状的词来都还不如打一趟拳来的实在。

    所以红杏姑娘在给李赤骑大人送祝酒词的时候,李赤骑大人直接就趁势打了一套鹰爪拳,又连着一套锦衣卫独门的失魂刀。

    这绣春刀耍啊耍,耍到那招九转离魂的时候,李赤骑大人一个没握住刀,咣当一声,绣春刀直愣愣的就掉在了地上。

    李赤骑大人喝多了,他像个偷尝了酒的小孩子一样,整个脑袋埋在红杏并不算丰满的胸前。

    “你.......”

    李赤骑大人醉醺醺的说道:

    “你的脚上为何拴着链子......”

    “大人.......这是教坊司的规矩,怕我们这些从贱籍的人被人赎了出去,成了良家女子。”

    “教......教坊司?”

    “这不是春湖吗?教坊司是唱曲儿的....那个....那个北边胡同的琵琶院儿......虽说去的少,但是还是去过的......”

    “嗝!”李赤骑大人说到一半,一个嗝儿打断了他的话。

    “那是演乐胡同的姐姐们,都是良家,再不济也是不卖身的,妾不是出自那里的。”

    “大人真是高抬妾了,妾就是个春湖从勾栏胡同借出去的物件儿.......”

    “还.....还有个勾栏胡同?”

    “操........”

    李赤骑大人骂了一句。

    “他妈的司礼监畜生.......”

    “好好的姑娘卖到娼馆里去了,这帮阉狗指不定又发了多少横财.......”

    李赤骑还想再骂两句什么,红杏姑娘连忙用她的秀手捂住了李大人狗屁乱放的臭嘴。

    “大人!慎言啊!”红杏从李赤骑耳边轻声说道。

    “慎个屁!就骂他阉狗咋了?”

    “老子!老子堂堂锦衣卫千户!还......还会怕了那群司礼监的阉狗!”

    “老子........老子一刀一个.......”

    “一.......一刀.......呼........”

    “呼.......呼.......”

    红杏姑娘跪坐在地毯上,她赤着脚,大拇指还被用朱砂混着油脂将指甲染成了红色。

    只是那条铁链总是那么碍眼。

    李赤骑大人正枕着红杏的双腿,睡的正香。

    “大人.....教坊司归礼部管,您算是冤枉了司礼监的公公们了。”

    红杏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感觉,她说话的时候,声音略带着些沙哑,好像骨子里都渗出了一些上了年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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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赤骑醒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一把抓起掉在地上的绣春刀,冰冷的刀刃猛地就朝着红杏的脖子砍去。

    然后停留在毫厘之间,不会更进一步。

    “大人,想要砍的话就砍吧。”

    倏地,红杏睁开了双眼。

    “但是砍下我的头颅之前,能先帮我一把好吗。”

    说着,她伸出手。

    “我的腿僵住了。”

    红杏跪坐在地上,她昨夜一整晚都没有动。

    “........”

    李赤骑狼一样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红杏毫无波动的眼睛。

    “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见着自己叔伯兄弟的脑袋一个个的掉到自己面前,也就从害怕变成习惯了。”

    红杏仿佛在诉说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故事一般,声音低沉。

    “........”

    李赤骑仿佛在思考红杏的话一样,过了会儿,他又问道:

    “我怎么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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