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月下奔逃



    我双手绕过周平山,牵起了缰绳,让蒲梢带着我们在月下奔驰。

    渐入树林深处,四周格外静谧,唯有黯淡的月光与星光。

    山路崎岖,杂草丛生,这马儿跑得又块,一路颠簸,我紧搂着周平山的身体,生怕他从马上坠落下去。

    约摸走了有一个时辰,马蹄声渐慢,最后在一处水涧旁停了下来。

    我把周平山靠在马脖处,自己先从马背上爬了下来,然后又举起双手托住周平山,想把他也弄下来。

    怎奈我力气太小,一下子没抓稳,他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压倒在我的身上,他皱起眉头,闷哼了一声。

    好沉,我连唤了他几声,想把他叫醒,却发现只是妄想,此时的他已经意识麻痹了。

    我只得奋力把他推向一旁,又把他身子翻了过来,平放在地上。

    蒲梢发出几声低鸣,马蹄子不停的在地上打转,好像要跟我说些什么。

    我站了起来,蒲梢低下头在我脖颈处蹭了蹭,又抬头朝水涧深处走去,还时不时的回头看我。

    原来它是要我跟它前去。

    眼下还是秋季,但夜里溪水也冰冷彻骨,我不识水性,越往里走水越深,渐渐没过了我的腿,我踌躇着不敢向前,蒲梢又回头低唤了我几声,我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所幸这水涧最深之处也只到腰部。我到近处一看水涧三侧均是悬崖峭壁,一条银链般的溪水从悬崖落至涧中,上方的石壁中间长着许多藤蔓,从高处垂挂下来,把水面上的石头都遮住了大半。

    蒲梢在一处停了下来,我走上前拨开交错缠绕的藤蔓,里面竟是一个不小的山洞,虽然有些潮湿,却是个极佳的藏身之所。

    我回头感激的忘了眼蒲梢,又转了回去,费尽全身力气才扶起周平山,步履蹒跚的向水涧走去。

    或许是溪水太凉,竟把周平山冻醒了,他此时虚弱至极,也还是艰难的朝我一笑:“青君,谢谢你了。”

    我回头望了眼蒲梢,这马儿像通人性一样,见我们已至安全的地方,望了它的主人一眼,掉头扬蹄而去,消失在密林深处。

    周平山左手搭在我的肩上,佝偻着身躯,慢慢向前,他衣间的血迹浸到水中,现出诡异的黑红色,转眼又变淡流向下游。

    我们刚一脚刚踏进洞中,他就瘫倒在地上,刚刚那几步已经将他最后的精力耗尽。

    他的嘴唇已无血色,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快,我怀中有个小瓶,里面有药。”

    我赶紧依他之言将瓶子掏了出来,又倒出一粒药丸,喂他服下。

    他吞下药,又昏睡过去。

    我坐在他身旁,一点主意都没有。

    这都是哪跟哪啊,昨日明明还是一路秋色旖旎,风光无限,转眼间又落到这般田地,这些杀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周平山?周平山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剑?蒲梢又是怎么知道这个藏身之地?

    我心中疑窦丛生,又想到畅儿,也不知他现在的状况。

    周平山在一旁辗转反侧,似有梦魇,额头上冒出了些冷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全身滚烫,竟然发烧了。

    他可不能死,他若因我而死,我以后该如何自处,就是那魏初也定是绕不了我的。

    我拖着他往山洞深处挪了挪,此时他的裤子已湿透,我怕这湿气缚在他身上,加重他的伤情,情况紧急,也不容我多想,一咬牙,解开他的玉带,把他的下边的外衫脱了下来。

    幸好,这个世界里男子所穿的内衫都较长,再加上周平山一直以为我是个男子,因此我也不再觉得尴尬。

    四下望去,想找些干燥的东西给他盖一下,却见这洞中空空如也,片羽未存。心中一横,又将自己还比较干燥的罩衫脱了下来,把他的腿盖住。

    我在水涧边挑了块四四方方的石头,将他的头枕在上面,又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衣服的前襟解开,只见那伤口已开始红肿溃烂,我赶紧去洞外掬了一捧水,想把他伤口清洗了一下,眼下并无取水的工具,我只得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才仔细将血迹洗净,又把其中的脓水挤了出来,从白色内衫上扯了块干净的布将他的伤口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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