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大雪



    hi sir  要是没听清病名,金总差点以为自己得了癌。他胡乱联想了一下民国戏的那些治病桥段, “地下党拼死争夺青霉素”, “女主角一支青霉素救男主”, 金总指点江山“打个盘尼西林不就好了吗”

    脚盆鸡一脸迷茫“盘尼西林”

    青霉素直到二战时期才开始临床应用, 眼下的青霉素,只怕还在实验室里抠脚。金总当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问题, 金总等鸡走了,又喷周裕“都他妈说了别请鬼子, 你跟他是有一腿啊”

    哪里来的乡下野鸡,青霉素都不知道,害得金总还要卧床静养。

    周裕对少爷的暴躁已经麻木且从容了“他内科还是顶好的。”

    “南京就日本鬼子会看内科啊”

    周裕擦擦汗,干脆把白小爷搬出来,露生摇头笑道“你和周叔闹什么气东洋大夫也是大夫呢, 安心养养罢”

    周裕在旁边一脸忠心太监的表情, 衬得白小爷倒像贤妃娘娘, 周公公进谏忠言“小爷说的可不是吗少爷好生躺着,这不是计较家恨的时候,格格都过世了,西后她老人家也进皇陵了, 咱们把病治了, 才是正理。”

    露生笑道“都怨我上回和你说夫子庙唱戏, 又把你的心说病了”

    一通歪话, 真是鸡同鸭讲。金世安给他们弄笑了“你们懂个屁。”

    闹了一遍, 东洋大夫照旧请, 又请了一个善诊脉的名中医,中西结合的调理,按理说应该药到病除,谁知半个月里,越病越重,露生慌了神,心想少爷何曾吃过苦这必是为我累病了的缘故,因此衣不解带地榻前守着。众人怕金忠明知道,又要惊风动雨,又怕不去告诉,再担一层干系。

    金世安仿佛料到了,醒时就跟露生说“别告诉我爷爷。”

    露生问他为什么,金总扶着头,说的都是胡话“告诉他他不得接我回家我们俩不就分开了。”

    说完又一头栽进枕头里了。

    露生一个人在榻前发怔。原本是为心事要避着他,现在想回避也无从回避,也无心想别的事了,只盼他快些好起来。

    他怀着一份别样柔肠,又兼着知恩图报的心思,病中大事小事,不肯假他人之手,都是自己进进出出地忙,偏偏金总还只要他,一醒就问“露生呢”他的意思是“露生休息没有”,大家听成“我要露生伺候”,真把露生累得日夜无休,冬天里养胖的肉,春天又耗成清瘦。

    柳婶看一堆小丫头闲磕瓜子儿,唯有白小爷辛苦受累,气得无事找事,拿瓜子壳做理由,把娇红翠儿骂个狗血淋头,回来又跟小爷抱怨“成日说要报恩,这现世报就来了,你是欠他的。”

    露生捧着药道“婶子是享福久了,忘记自己什么身份,她们是伺候的人,难道我不是都是当奴才的,还分三六九等呢”

    柳婶自小抚养他长大,心中爱他,如母爱子,偏偏儿子爱上个攀不着的假女婿这种丈母娘的心情跟谁说去因此也赌气回道“你算奴才你好歹也是半个主子你就一心向着他,也不见他怎样爱惜你,满屋都是使唤的人,怎么就盯着你一个人用”

    她是气话,听在小爷耳里简直快变成甜蜜的佐证,露生把脸一红“自然是因为我贴心。”

    柳婶真想晃晃她这干儿子的头“我看到明日他娶个少奶奶回来,你还安心不安心当奴才”

    露生才不理她,露生端着药就跑了。

    这一场病直到五月里才逐渐康复,可喜金忠明一点风声都没听见,来了两次,态度也比前几次和蔼,也不骂他孙子举止不得体了。大家瞒天过海,都是谢天谢地。金世安也不知道病中是谁照料,露生也不曾说,病好了,大家和和睦睦又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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