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命之灯没有熄灭

    鲜花的祝福已化作春天的召唤

    精心的呵护凝成旅途的阳光

    生命诚可贵

    为民价更高

    让感激的泪滴

    在心底播种岁月的丰收

    和人间永远的欢歌

    6

    在中国有一种特殊的文化心理现象,只要某一位稍为有一点影响或者声名比较显赫的党政官员,比如县委书记、县长、市委书记、市长,乃至共和国部长……只要某一段时间,在电视、报纸、会议上没有看到他们的出现和报道,就要遭到社会舆论和人们的多种猜测。给不少原本就低调,想回避、拒绝更多的外界社会干扰,静下心来多读一点书、多思考一些问题,真正为百姓多办点实事的领导干部带来莫名的压力和困惑。这次任重突发心肌梗塞,住院治疗,一段时间没有在电视、报纸上露面和报道,也自然免不了这种小道消息在社会上造出的许多传闻。对于这一些社会议论,是褒是贬,任重心里坦然,可却也让平常一些对他的某些做法和决策有意见,甚至个人的欲望、利益受到拒绝和阻拦的人寻找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于是便伺机拼命地朝他的身上泼脏水。心怀良知的人,对于那些捕风捉影、无事生非的议论自然深怀义愤,但传到任重的耳朵里时,他也只是淡淡的一笑。然而,正是在他住院期间,广播里传来我国著名艺术家侯耀文因突发心脏病去世的消息,这让他感到极度的伤感和不安。他不是怕死,死没有什么可怕,他是为这位久负盛名的艺术家感到悲哀和惋惜。他走得太突然,他生命的长度太短了,他还应当把更智慧和丰美的艺术食粮奉献给祖国和他的热心观众。也许因为或者仅仅因为这个缘故,任重特别尊重医生、护士的嘱咐,无论打针、吃药、饮食、抽血化验,还是大小便的观察,他都唯命是从,就像一个十分听话的孩子自觉地服从老师、长辈的指点和教诲。

    在医生的批准下,当然也在他的要求下,现在他可以散步、爬楼了。但医生的要求依然是严格的、谨慎的,一再叮嘱他要控制心率跳动的频率,为了防止意外,每次都由值班医生、护士陪他散步、爬楼。

    夏日的早晨,医院里很早就有人出来活动。尽管空气里还残留着热气,四周的树木摇晃着疲惫的身姿,进进出出的汽车散发出难闻的尾气,但医院的过道、走廊、马路上依然行走着身着各种服装和表情各异的病人。在这个世界里,自然是忧愁多于欢乐、沉重压过轻松、希望在驱赶绝望。任重是一个心志坚强、富有同情心和丰富情感的男人,小时候就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他10岁就能背诵唐诗宋词,在父亲的引导下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后来读大学,虽然被卷入“文革”的汹涌浪涛,也一度手臂上戴着红卫兵的袖章去参加打倒走资派的革命运动,但运动进程中间出现的“打砸抢”和残忍地破坏、焚烧文物、书籍的行为,让任重震惊和惶恐,他怀疑这种革命行为的正确性和文明性。他终于退避了这个战场,回到农村去陪伴父亲种田,并利用夜晚大量的时间借着煤油灯光,读了不少的书,其中也包括从街上捡回红卫兵抄家时散落的《西方哲学史》、《列宁哲学笔记》、《红与黑》、《雪莱诗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牛虻》等书籍。这种阅读对于他后来的命运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佟盈盈是一个细心而善感的女人,她在精心照料父亲的同时,总把一份心思分给任重。这些天,她从与任重的简短接触中,觉察到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被人们看不起视为政客的官员,他是一个有血有肉、有自己思想的男人,她需要透视他整个心底世界,她要寻找任重感情深处的奥妙。这不仅仅因为她敬重他,而且最重要的她是一个追求人生艺术的女人。

    任重有时间规律地又开始了清晨的散步。

    佟盈盈站在门口,迎候任重稳步走过来。

    “任市长,允许我陪你走一走吗?”

    “当然可以,可是你要照顾你父亲啊!”

    “他正在看书,这是他几十年的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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