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是么？”轻轻的叹气，语气仿佛是无尽的哀愁，右手扶着左胳膊，身影萧索，

    “如果大人什么时候看到他，请告诉他，我很想对他说对不起。说我不是故意的。我那个时候小，不懂事，跑了就跑了，什么也没有顾虑到，直到我遇见了我相公。我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好看，就想跟着他。后来，他为了救我，受了伤，我就更喜欢他。再后来，他教我读书，教我认字，教我学剑。我就更喜欢更喜欢更喜欢他。所以，我就更不敢告诉他我是谁。因为我知道，也许说了，他就会讨厌我，所以我不说。可是，最后还是来不及，把一切都毁了。如果有一天，大人你见到他，能帮我问一句，究竟要怎样，才会愿意归家？”

    最后，一滴眼泪挂在眼角。半晌，都没有落下来。

    云焕沉吟良久，望向她，“如果有机会，我会转达的。不过，本相觉得，姑娘还是不必等待了吧。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这般绝情，连云祚都微微动容。

    “譬如昨日死？是一刀两断的意思么？”墨为浓喃喃道。

    云焕不语，表情冷峻，眼神望着天边初升的旭日，完全不惧那样灼眼的光彩。

    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墨为浓笑的云淡风轻，“其实我觉得，譬如昨日死，与其说是一刀两断，倒不如说是忘却前尘，重头再来。”

    “我以前欠他的良多，他的照顾，他的关爱，还有他的信任，这些我都还不起。但是，七年前，他为了救我，挨了一箭。今日，我倒想知道，那一箭，究竟有多痛！”

    拔刀，刺入肩膀，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

    任凭云祚站的多近，身手再好，也来不及阻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柄刀，没入她的身体。

    “果真很痛。”拔出刀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鲜血溅了自己一身，小兽的表情肃穆，“今日这一刀，就当是还了当年那一箭，也还了这些年对你的种种欺瞒。若是你还觉得不够，来日还可以再给我一刀，今日只怕是不行了，再来一刀，我就怕我没有这么命和你来日方长了。”说着说着，已是有些癫狂的笑起来。

    倔强的眉眼盯住那个没有看向自己的身影，语气坚决，“今日我们扯平了，来日，我们再开始。哥哥，我们走。”

    说完，将那个巍然不动的身影甩在了身后，任凭点点滴滴的鲜血，沾满了一地。

    “右丞大人——”碧色表情莫测的望着无动于衷的某人，提示般的喊了一声，“这事情要怎么处理？”

    云焕淡漠的望着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一挑眉，“难道你让本相帮你清洗地面？本相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走的身影极快，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

    “不是，恭送大人。”碧色闭嘴，望着云焕猛地浓重了的呼吸，嘴角微微上扬，“小公主，这难道就是你选择的人？嗯，还真是一场好戏呢。”

    金秋十月，天气刚刚好，云浮三年一度的武状元比赛又开始了。

    在场记大人绕着场子连叫三次：“云颜，云颜，云颜！”，嗓音从众人盼望到成为噪音，那叫做“云颜”的泠州公子哥至今都没有出现。

    泠州虽然下属云浮，但是一向不服云浮的管辖，早就独立一国的迹象，所以云浮最近几十年的武状元争夺，向来都没有泠州人的出现的。今日好不容易有泠州人报名，引得泠州少傅，不，是云浮右丞都前来观看，那个该死的叫做云颜的人还迟迟没有出现。

    一炷香，两柱香……他整整迟到了一个时辰。

    这个叫做云颜的泠州公子，居然让在场的云浮官员们，尤其是那个表情永远波澜不惊，却英俊的出奇，手段强硬的右丞相等了一个时辰。

    不过右丞相就是右丞相，在烈日下等了一个时辰居然身上一点汗也没有，依旧面无表情的望着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模样。

    凤歌捧着自己的剑，无聊的站在比赛的台子上，等待的快要打瞌睡了。他堂堂云浮的虎威将军的嫡子，武功卓绝，威名在外，难道那个泠州的公子哥知道了自己的威名，所以吓得不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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