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可是，世事却不如人愿。

    “好。”

    清冷的女子声音散在空气中，残音顿空寥寥，有丝丝琢磨不清的意味。

    几番花开花落，落花几处暖暖花香，最是无情却多情，细雨朦胧盖去二人离去的身影。

    此时的红鸾把临行前洛颜交代她的话忘得彻彻底底。

    或许红鸾现在不会知道，这次的失误成了她此生最大的后悔，让她之后的人生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冷香处处，河水叮呤作响，月光照射得疏密有致，四方城的城外处处春意慢慢，落英缤纷。

    两抹鲜红色的身影在树林里迷迷蒙蒙，细密的雨丝缤纷凌乱，迷离的雨丝将二人的身影仿佛要渐渐消失。

    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下，仿佛将树林撕扯成两个不同的世界，却又有丝丝相同无法被忽视。

    红鸾和楚夜冥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树林里，他们之间是寂静的，没有任何人讲话，甚至连喘息的声音都格外的小心。

    疏离的月光仿佛缓缓笼罩到二人的身上，红鸾如白玉般的侧脸仿佛便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仿佛整个人绝美到了极点。

    “应公子，莫非准备一直沉默？”

    纷飞的雨丝里，红鸾的声音轻轻地，慢慢地，仿佛是一种极其优雅的气质。骄而不燥，淡而不冷，却又狠狠地摄住了楚夜冥的心脏。

    楚夜冥停了下来，背对着红鸾站在了前方，许久许久都不曾讲话。就在红鸾没有耐心等下去，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开口了，“你不是那么笨的。”

    红鸾不是那么笨的，又怎么会猜不到我是谁？

    那曾经十几年的相处，我都可以认出你，你又怎么会没认出我？

    只是，只是不肯相认罢了。

    因为她恨楚夜冥，很恨很恨，恨到连一句话都没有跟楚夜冥说话的想法。

    “有些事，应该留在的心底的，说出来只会让大家都尴尬。”

    红鸾这么冷静地阐述这自己的想法，仿佛楚夜冥已然是一个她不想过问的人。

    纵使千算万算，算了几千遍她的冷漠，但是当真正见到的时候，她的冷漠还是让他的心不期然地抽痛了。

    原来，他还可以心痛！他笑得苦涩又嘲讽，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握在身后，仿佛在丝丝地抓住什么，但其实又什么都没有。

    楚夜冥回头看着红鸾，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看着红鸾，“我想跟你道歉，之前——”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红鸾冰冷而嘲讽的笑声打断了。她笑得那么讽刺，清冷的双眼看向脸色苍白到极致的楚夜冥，“道歉？真好笑，你当你的做的事可以当是开玩笑一般容易，然后你的一句抱歉我可以宽容大度地原谅你？！还是认为我还会傻傻地爱着你，然后对你惟命是从，你的话我都听着？楚夜冥……”红鸾冰冷的双眼就那么毫不避讳地看着楚夜冥，“现在究竟是谁自视过高？”

    楚夜冥的脸色苍白如同白纸，漆黑的眼底仿佛死灰一般得空洞，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身侧轻轻一颤，仿佛是脆弱到了极点。

    他看着红鸾，愧疚的眼神看着红鸾，苍白的唇角有一抹虚无的笑容。

    “我知道我没资格求的你的原谅，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有多过分。”

    “所以，我来道歉了，而你不会接受我的道歉，现在的楚夜冥站在你的面前，根本就是一个你不在乎的陌生人。这些我都知道。”

    “我是个混蛋，我跟你十几年的认识尽然敌不过曳魑的几句挑拨离间。”

    “自从你消失了之后，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们楚家对不起你们一家人，是我，都是因为我！”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已经气息虚弱，说话困难。

    可是红鸾的脸色和眼底的神色却未发生任何变化，她掉过头看着远方，空灵的声音清清淡淡，“楚夜冥，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父母！”

    提及楚文帝和兮太后，楚夜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得彻彻底底……

    他的父母，他的亲生父母，养他长大的亲生父母居然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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