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当我用那张似乎早有预谋的出门条轻松的走出天中的校门时,我才发现,一切也许没那么轻松。

    我穿了一件可以挡住我脑袋的连帽黑色外套,带着手机和手电筒,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带些什么。

    我也想过要叫着肖哲,但那个女孩的话让我不敢轻易妄动。我知道名声对一个女孩的重要性,更重要的事,我怕万一本来没啥事,却被我的冒冒失失弄出事情来,反而中了她们的圈套,那就郁闷了。

    思前想后,我还是没有通知任何人。

    我决定只身前去,先探探虚实。

    我的脸蛋因为这一晚的兴奋还涨着通红,此刻才稍稍冷却下来。凉风像是想要把我心头某些蠢蠢欲动的冒险情绪压下去,又像是煽动着某场演出的热身,欲言又止,趁机撩拨。

    其实我从来没有去过酒吧,甚至不确定我的打扮会不会被拒之门外。这个叫“算了”的酒吧早有耳闻,天中论坛上很多人津津乐道的好地方,好像被称之为什么“恋人的天堂”。很俗的名字,就算无数天中学子对它心之神往,我还是毫无好奇之心。

    也许是夜深了的缘故,我走进去才发现,这个酒吧也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吵,小舞台上放着轻轻的虚幻的音乐,还很动人,令我对它的反感立刻减分。

    我四处环顾,没有颜舒舒的踪影。

    我打算还是先给她打个电话。我心想,如果她真的在这里,我一定可以循着她特别的彩铃声找到她。

    果不其然,我按下通话按钮不到三秒钟,就听到了那熟悉的令人抓狂的彩铃声!我的心一阵狂跳,侧耳仔细聆听,发现铃声从大厅后面的一扇看似包厢的门里传来。

    我把手机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向那扇门走过去。

    我承认,那一刻,我感到一些前所未有的害怕。这里的空气实在是糟糕了,而且,从我刚刚进门起就有几个酒保盯着我上下打量,我很怕他们会突然冲上前来,问我是谁或者把我拉到哪里坐下逼我喝酒或是买单。

    这样想着,我已经走近了那扇门,我用冒着冷汗的手心按着门,正准备推开它,没想到它却自己打开了。我抬眼看,发现站在我面前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光头,他一只手里捏着一瓶褐色液体的酒,打开门后就东倒西歪的摇了出去,就像没看到我似的。

    我侧身走进去,眼前是一个不算小的包厢,一侧有一个吧台,吧台上放着大大小小数十瓶五颜六色的洋酒,后方摆着两张台球桌,击球声啪啪作响。

    而在正中的一张巨大的红色沙发上面,正坐着五六个姿态各异的人。

    最醒目的是一个穿无袖紧身T恤的男人,身上的肤色几乎和T恤的颜色一模一样,肩膀很宽,坐着的样子看上去比所有人都高一头以上。身上的肌肉块块突出,像隆起的肿包,着实令人作呕。我的眼睛再往下看,立刻发现了颜舒舒。整个沙发有一半的位置都被她占了,她面颊绯红,赤脚,穿着一条短的不等再短的裙子,金属纽扣都没有扣好,随时有褪下来的可能。我进去时,她刚刚把手放在吊带山的一根肩带上,试图扯下它——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双眼一直看着她对面一个站的高高的,却俯下身寻找着绝佳镜头的“摄影师”。

    我想也没想就冲过去,脚步踉跄,但冲得极快,我拉起她那只着了魔的滚烫的手,把她的肩带重新拉回她的肩膀,低声说:“跟我走。”

    “你谁?”她抬起眼,我才发现,她全身都绯红,纤长的身材就像根细细的高梁。看样子她已经醉得不行了,凝视了我好几秒,她才指着我大声说:“哦,马卓,亲爱的,是你呀,你怎么来了呀,快来快来,陪我喝酒。”

    我用力拖她。根本拖不动,她就像是被什么奇异的胶水,给粘在了那张沙发上。

    “你走不走?”我揪了她的头发一把,忿忿地吼她。

    “不走。”她连痛觉都丧失了,干脆地答。

    我当机立断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大声喝令她:“你给我清醒点!”

    她松开手,手掸到茶几上一瓶酒,酒瓶在地上炸开了花,我退了几步才没有踩到碎片。她把头枕在那个男人身上,委屈的说:“大帮,她欺负我,你看,我的好姐妹也欺负我。全世界都欺负我。”说完,她又翻了个身,搂着他的脖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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