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见死不救



    心里烦闷,外面虽下着雨,轩辕梦却正想借淋雨来浇熄心头的燥火。

    于是也不拿雨具,直接出了门,在不算滂沱却也密集如珠的雨中行走。

    站在一片空地上,她仰头望天,想起早晨那一幕幕,心头的阴云越发厚重,层层叠叠,简直要将她整个人湮灭。

    很讨厌那样的自己吗?

    看不起那般狠辣冷酷的手段吗?

    痛恨血腥的报复和没有半点仁慈之心的行为吗?

    如果真是这样倒还好了,她也不至于这么烦恼,这么忧惧。

    让她心烦意乱的关键之处在于,她竟然……一点也不讨厌,一点也不痛恨,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兴奋,且乐在其中。

    这种想法很糟糕,非常糟糕,绝对糟糕!

    她不是应该自责反省,面壁思过,发誓今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再像今日这般,以残忍的手段来对付敌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什么要饶?她们要杀自己,难道自己还应该对她们仁慈?

    这是什么逻辑!

    反正说来说去,她除了有些震惊,有些不敢相信外,愧疚,后悔,自责,这些情绪统统没有。

    雨势渐渐小了,却依旧没有浇灭她心头的燥火。

    怕自己继续淋雨患上肺痨就惨了,打算回房泡个热水浴,抬起头来,正准备转身,视线却与站在敞开的窗户前望天出神的萧倚楼对了个正着。

    对方黑着脸,一声冷哼从鼻腔中溢出,“砰”的关上了窗户。

    轩辕梦心里的气还没消,见他对自己爱理不理,怒气更盛。

    萧倚楼,姐今天恶魔附体,你小心着点,惹恼了姐,姐这回真废了你,说到做到!

    转过身,懒得理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她心头的怒火就直往上窜,若是他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她没准会一把拧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回房的途中,隔着朦胧的雨帘,看到前方似乎站着一个人,跟她一样傻傻地不打雨伞。

    走近一些后,发现竟然是白苏。

    这家伙闹什么别扭,难道也想玩一回小清新,感受一下雨中漫步的浪漫情怀?

    放轻脚步朝他走去,还未近他的身,就见他猛地转过身,一脸戒备:“不要过来!”

    抬起的脚顿在半空,轩辕梦保持金鸡独立的姿势看着他:“我又不会非礼你,你怕什么?”

    白苏冷着脸:“我不想见到你。”

    轩辕梦扯了扯唇:“你想见还见不到哩。”

    话落,白苏脸色一白,神情中带出些被人侮辱的受伤:“其实,失去光明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一辈子不见你。”

    撇撇嘴,轩辕梦今天心情不爽,不想安慰他:“好嘛,那你就一辈子当个瞎子好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废人一个。”

    “你……”白苏这回不但脸白了,嘴唇都白了。

    轩辕梦冷哼一声,转身:“我怎么了?我就这样,你们个个都巴不得我死,也不知一天要咒我多少回,说我心肠歹毒,你们也未必心地善良!都是半斤对八两的货,谁也别看不起谁,你以后最好对我恭敬些,心里怎么骂随你的便,但表面上你给我有点当夫婿的样子,记住,我是你的妻主,也是掌握你生死的人,你再对我叽叽歪歪骂骂咧咧,我就把你卖到青楼去,让你尝尝千人枕万人骑的滋味。”

    白苏身子一晃,摇摇欲坠的柔弱模样,当真楚楚可怜。

    “你……你竟这样对我。”

    嘿,她这样对他咋了?真是平日里对他客气惯了,他骂她,她忍,他打她,她也忍,他要杀她,她还是忍。娘之,她又不是忍者神龟,忍忍忍,忍个毛!

    “要让我尊重你,你也必须尊重我,你对我态度恶劣,我干嘛还要对你百依百顺?我有那么贱吗?”说到此处,顿觉自己以前的行事作风确实窝囊了些,“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若尊重我,礼尚往来,我必定客气待你,你若依然如故,那对不起了,我心情不好时,会做出什么连我自己都无法预料,把你卖到青楼做小倌还算便宜的,扔到军营里做军妓,那才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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