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八千命酿



    【再有几章便进入精彩绝伦的异世争霸了,读友们请坚持坚持!本章已出现全文线索——八千命酿,秦始皇陵的长生不老酒】

    夜深时分,罗玄在房中替女儿绛雪止血换药、调息顺气,六钉锥魂极之凶险,对她的经脉早已造成损伤,加之她连日奔忙,与人争武,内息明显比从前羸弱不少。

    自罗玄进屋后,梅绛雪便一贯沉默不语,罗玄便知女儿还在介怀他将杨过的秦陵图交给完颜宏凯一事,心头不禁微微忍俊。

    六钉银针留在她身上的疤痕尚显新嫩,有两处恰也在双肩枷骨,他望着女儿背伤,不自主地想起当年哀牢后山,自己在她娘的身上亲手扣下天蚕锁骨咒的情景。

    小凤和绛雪都不会知道,当年他对小凤扣下的,并非仅能阻人习武的普通天蚕丝,而是产于天山银川的至凶之物----天蚕血咒。当年,在扣住聂小凤周身经脉的同时,他还对天蚕丝下了比今日这六钉锥魂更为噬骨伤身的西疆锁魂咒术,只需聂小凤对习武之欲动念三次,体内蚕丝便会破骨出,钻心过,令她猝死当场。

    三念,这是他给她一生的上限。当年聂小凤不知其中凶险,仍趁他离山寻访金蜥蜴时独闯哀牢后山意图突围,而那块置于后山通口,上书“闯山者死路一条”的石碑,实是他给她下的催魂令。了解她心性如他,知她读后必会不顾封禁出手击碑,而那随之将她拖下悬崖的千藤阵,意不在杀,旨在清理。

    罗玄在一豆晕灯下微微眯起了眼睛。自己清了一辈子,清她的心,她的魂,她的血肉曾经,后路茫茫,可最终的结果,仍是活生生的一个女儿绛雪,今时今日坐在他面前,唤他爹,对他淘气撒娇,侍奉他晨昏洗漱,日毂炊香。

    罗玄的手突地一颤,眼前的梅绛雪背影仿佛幻化成了聂小凤在哀牢旧堂转身跑去的娇俏倩丽,“我去做饭了!”玲珑脆音如珍珠溅落玉盘。

    他心尖忽地狠狠一揪,灵蛇剑的伤处似要裂开,当下将一口甜腥喷在女儿背上,眼前黑去。

    待他醒转时分已是月光如水,却见窗边浅浅立着一抹清辉,入眼便顷夺了一室玉蟾光曌。

    “爹,你醒了?”梅绛雪跪在罗玄身侧,喜极而泣,“你突然晕倒,我没有办法,只好找到小师叔来救你。爹,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罗玄在女儿搀扶下坐起身,胸前还有隐约牵引的余痛,但比方才昏倒时消减许多。魄军这才转身,目光夜凉如水,罗玄与他对视间,知他已通晓了一切,便借故支开女儿:“爹肚子饿了。”

    “是,我这就去给您做粥!”梅绛雪领命,急急奔厨室去了。

    “你毒入盲髓,大限将至,即使你凭借内力深厚,日清丹台,最多也只得三年性命,为何不早告诉她,也让她有个准备。”魄军待梅绛雪身影完全不见,适才开口。罗玄心中一释,这魄军果不简单,绛雪伴随数十载,都未能发现自己身上的毒征,他须臾便已知晓。

    原来当年罗玄囚杀聂小凤不成,遭其报复,被下了金蜥蜴之毒,在血池中一避便是十六年。血池内岩浆翻滚,磺毒流窜,周年不见天日,他为将金蜥蜴剧毒逼入双腿,不得不日日进入硫磺池驱毒,年长日久,五脏六腑早已毒根深重。出得血池后他虽因祸得福被言临浦九发毒针射中,反与体内金蜥蜴之毒相生相克、互为牵制,却始终只是牵制而已,二毒实则从未消失。

    而十数载前,梅绛雪跌下碧落寒潭,他入水救她时被潭中异兽望月鳝咬伤,此毒见血即融,终生不可消去,初时还可以内力压制,谁知他因内脏遭受血池硫毒颇深,一**毒时未能控制攻向,令鳝毒打破了体内毒素平衡,导致先前中下的两种剧毒连同望月鳝毒齐齐反噬自身。

    这些年他一直在深夜以针灸放血疏导,却终因年迈体衰,加之五脏本已受重重硫害,便愈来愈难抗拒体内毒发,近来心魇一起便极易呕血休克,个中原因便在于此。

    “该来的总会来,何必多惹她些伤心时日,我如今只愿陪她安心度过剩下的日子,便是福气。”罗玄看向魄军,他瞳仁颜色极为轻浅,让人望去放佛下一刻便会飘渺作化:“你既是冥岳中人,当知聂小凤同我的关系,缘何还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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