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救你

    将她送往离家不远的一长排大榕树下，车门打开，凌星从里跳出，接着是凌心。

    最后出来的是清环，她关上门，在车门边站了一会儿，才慢慢退后。似乎也有一丝不舍。看着车子载着他渐渐离去，尾灯一闪嫣红如血，偏西的太阳从后车窗里倒映出来，那圆圆的一圈光亮镶嵌在玻璃材质中央特别耀眼。甚至于，有些刺目！

    再见。

    心里好想这样说。

    哪个再见，不是永不再见。

    “来，我们回家。”清环一手牵一个，走过这段榕树下，在通往公寓的大门外，见到赵清玉与后妈站立在露台的一层台阶下，东张西望，左顾右盼。

    “妈，姐姐，你们来了？”她走近打招呼，声音不咸不淡，拉着俩孩子立在台阶边上的冬青旁，始终没再往前。她与她们，终究是有距离的。

    赵清玉瘦了不少，整个下巴都尖削了起来，连腰都不如以前那么丰满了。她微笑着柔声说：“我们还以为孩子丢了，这不寻来了，还好没有出事，还好……”

    “孩子是你们带去机场的吗？”清环见到她们，又听到姐姐这样说，不用多问，心中已明白了几分。

    “不，不是我们，是你爸爸的意思，他让我们去接你回来住……”后妈急急地开口解释，神情自然是有些不太自然。

    清环看得出来她很想要努力地分辩些什么，可是又顾忌着什么，为了不使她有过多的难堪，她忙绽开唇角，不以为然的一笑带过：“你们上来坐吧。”

    两人既然都走到了公寓门口了，不请她们上来好像也说不过去。

    只是俩孩子见了她们母女，好像充满了敌意般，一直抓紧她的手不敢松开，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能分清好歹，都知道她们是坏人，都不敢与她们靠近。

    “下次，下次吧……”后妈说着，转过头去，望了眼身边的赵清玉。

    她瘦瘦的脸庞都有些苍白，说话更是有气无力：“你看我们都没有带什么来，这样空着手，这样不太好……”

    “是是是，我们下次，下次再来。”后妈忙不迭地附合着，顺手拉过赵清玉的手臂。

    “那你们慢走！”

    就在她们还未转身，清环已然下达了逐客令。

    “再见！”而凌心亦朝她们的背影大声喊道，连孩子们这样不欢迎她们。

    这一下，她们想不走都不行！

    安排孩子们睡下后，次日起床，便听到皮皮打来电话：“清环，今天你不要出门了，就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

    清环正想问她原因，回头一看打开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的节目里，机场的一幕重浮在眼前。

    “小周后发飙！”

    “当众摔照机！”

    混乱的电视面画，还把她摔相机的动作连拍了几个特写，以及慢镜头，逼真的将她脸上的愤怒表情一一彰显。

    清环正想关掉电视，却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喧哗，她从猫眼里窥视，许多人包围在门外，叽叽喳喳地讨论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媒体已找上门了！

    这时，孩子们都起床了，揉着眼睛出来问：“妈咪，外面怎么了？好像好吵。”

    “没有事。有妈妈在呢。”清环将两个孩子的衣服找来，一边给他们穿，一边说，“今天，妈咪不做事，陪你们在家玩好不好？”

    “可是妈咪，我今天有一节钢琴课。”凌心望着她，大眼忽闪着，“钢琴老师说，这节课很重要，而且还有一个外国来的老师，要给我们每一位小朋友都发一个奖。”

    而凌星也说：“妈咪，我还要去画画，老师要带我们去公园的林子里画画。”

    “那妈咪让老师以后给你们补课好不好？”清环和孩子们商量，她还不敢告诉他们实话，他们一家人都出不去了，至少今天，是不能出去活动了。

    俩孩子见她神情焦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但也很听话，嗯了一声点头。清环让他们去洗脸唰牙，又去厨房看了一下，关上一面打开的窗子。

    保姆好像是出去买菜了。

    清环很焦急，怕等下保姆和司机回来，一开门，外面那些人都会一涌而入。到时候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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