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亡骸归于地下

    伊恩翻了个身，从地上站起。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看向阿塔蕾娜。

    “醒啦？”

    “嗯。”伊恩挣扎着爬了起来：“这里是哪里？”

    银发的魔女没有回答，弯下腰，揉了揉他的头发：“等会再与你说。。”

    “还行，我看你没受什么伤，挺好的。”

    她面容还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伊恩注视着她，任凭她揉乱自己的头发，好一会才问道：“您的伤势……没关系吧。”

    “小问题啦。”阿塔蕾娜蹲下来，耸了耸肩：“区区法术反噬再加上女妖之嚎而已。”

    伊恩看着她明闪闪的眼睛，想要问她为什么那时不顾安危的挡在自己身前，但嘴唇蠕动，一句话也没问出口。

    阿塔蕾娜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笑意盈盈的问：“想说什么吗？”

    “没有。”伊恩目光闪烁，他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有点渴而已。”

    “啊，我给你造点水出来。”

    “不用……好吧。”

    伊恩本还想拒绝，但阿塔蕾娜作为传奇施法者，放一个简单的造水术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动作，她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杯，清冽的泉水凭空在杯中出现，而且越来越满。

    伊恩不好拒绝，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又看向阿塔蕾娜：“所以这里是哪里？”

    阿塔蕾娜站起身来，又向伊恩伸出手，伊恩犹豫了一下，拉着她的手也站了起来。

    “你知道元素界吗？”

    伊恩一愣，沉吟片刻：“稍微懂一些。”

    “古代的巫师们们将地水火风四大元素视为构筑世界的基础元素，但随着这些年魔法的发展与研究的加深，施法者们发现这种说法对也不对。”

    “在神圣历775年，传奇魔法师施特莱恩提出了‘世界位面主次结构说’，即构成我们脚下生活的索恩珈蓝世界并非单一的个体，而是由多个位面协同组成。如果以索尔珈蓝生态圈视为现实世界或‘主位面’，那么必然存在有其他多个半生的‘次位面，’为主位面提供催生物质变化的能量。”

    “这一学说当时引起了广泛讨论，但缺少相应的证据。但在神圣历790年，由多个传奇施法者联合发起了一个探索异空间的实验，发现了四大元素世界，这些元素世界的存在形态要更为形而上，并深刻支撑、影响着索尔珈蓝的运转，施特莱恩法师的学说也得到了初步证实，但这一学说还有一些学术上的漏洞和问题有待解决。”

    阿塔蕾娜心不在焉的听着，等到伊恩说完，她点了点头，称赞道：“功课做的不错。”

    她接着说道：“施特莱恩的世界位面主次结构说，冲击了以往的元素基础概念，也导致了一些法术理论需要重头再做研究——当然了，这和中低级法师没什么关系。”

    “我当时也参与了那个探索异空间的实验，从四大元素界归来之后，我就在思考，既然地水火风四种元素都有相对应的元素世界，那么‘光’与‘暗’两种元素是否也有对应的世界呢？”

    她抬起头，声音中有些复杂：“神话传说中，诸神居于天上，亡骸归于地府，在现实世界，我们法师也会有这样的思考，神究竟是什么？以什么样的形式影响着世界？死者的灵魂又去了哪里？恶魔这种强大的生物，又是来自哪？”

    “那些神话，是不是在说，神明居住在倾向于‘正’的元素世界中，而死者的魂灵回归到‘负’的元素中呢？”

    她的目光望向那绯红色的月亮，眼中满是期待：“看起来，阿方索已然在这条路上探索出了一些东西，只不过研究的方向有些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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