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7



今夜发展到这一步,已是远远超乎苏阑的意料,不寻常到了极点。

 那片蜿蜒在耳后的红热,循着旧路爬过来,终是如愿烧到了脸颊上。

 沈筵瞧着她可爱可怜,一双清澄澄的眸子亮得如两汪春水,就连那眼皮上都像抹了层胭脂一般。

 他的低语像阵风吹皱了这池水,暖阳投在水面上,闪闪烁烁跳耀着,全是溶溶睦睦难以自胜的娇怯。

 苏阑偏了偏头,慌不择路地端起手边另一杯冰镇过的白兰地悉数喝下去,冰凉和辛辣一齐灌进她的喉咙,她抚着胸口在桌上伏了好一会,才勉强将那份呼之欲出、几乎要挂在脸上的情意压下去,她觉得她疯了。

 连陆良玉都招呼不起,竟然惹上了他的舅舅。

 沈筵体贴地拍了拍她的背,“这酒烈得很,你没事儿吧?”

 苏阑趴在桌上,她摆了摆手,根本不敢看他,“没、没关系。”

 末了,苏阑总算觉得气息平稳了些,但面上的红霞始终未褪,她直起身子拿上椅背后的包,跌跌撞撞地就往门外去。

 沈筵像是一直等着她有所动作似的,很快就扶住了她,脸上又恢复了一派如常的斯文儒雅,“都走不稳了,还逞什么强?”

 直到坐上车昏昏沉沉起来,苏阑都没敢再和他对视一秒,只把头闲闲磕在车窗边上。

 脑子里不停回荡着的,不是沈筵方才说的那句话,也不是她的心跳如鼓点。

 而是他抵着她额头的时候,脸上温柔而又浪荡的神情。

 她拼命地摇了摇头,越思索,越疯魔,不能够再想下去了。

 沈筵侧过脸,饶有兴致地看着车窗里映出她一张变化万千的面容,一会儿像是懊恼,一会儿又似执迷,每个细微的表情都如电影般在玻璃上一帧帧地变化。

 他摘下金丝眼镜, 缓缓从后视镜撤回视线,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骨,轻轻地笑了一下。

 苏阑闷了老半天才抬起头,眼见如水月光从前排车窗洒进来,在他的脸上浮掠冥冥光影,衬得他一副面容轮廓更加深刻。

 该怎么形容才好呢?约莫就是:处众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间。

 那两年她曾无数次地感慨,沈筵这厮一张脸是真好看。

 苏阑见沈筵一直阖眼靠着,没有要和自己交流的意思。

 她本想开声问他些什么,刚要张口说出来,他的手机不适时地响了。

 她选择立刻闭嘴。

 车厢后座的空间虽然大,大到苏阑和沈筵中间还可以坐下一个两百斤的胖子,但不妨碍她听见谈话内容。

 仿佛是在说工作上的事情,对方声音很小,苏阑听来听去,也只听清楚了中福两个字。

 她又无趣地缩了回来,低头绕了会儿手指,还是觉得有些头晕,复倚靠在软枕上养神。

 今儿这酒喝得太杂,她酒量浅,后劲上头,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沈筵的手肘搭在车窗上,凝神听电话,微微一侧眼,苏阑的睡颜映入他眼中。

 车内只有很轻的微风,却仍将她柔软的发丝吹得浮起来,伴随着她的睫毛轻颤。

 蜜桃儿似的小脸,点上了犹如海棠初绽枝头的丝丝红晕,覆着细密的绒毛,柔软明丽而似谁人酣然沉醉大梦之态。

 “沈总?沈总?”电话那头的郑秘书听没了应答,突然问道,“您还在听吗?”

 “嗯。”沈筵短暂收回目光,“继续。”

 这通电话工作汇报很长,一直开到苏阑宿舍楼下,郑秘书才粗粗讲个大概。

 沈筵淡声道:“好,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后,身旁的小姑娘安安静静的,呼吸十分匀称。

 李师傅等了半天,刚想开口问是不是叫醒苏阑,可才说了一个字,“沈......”

 沈筵就轻轻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发出声响。

 他立马住了口。

 迷迷糊糊间,苏阑像是做了个什么噩梦,略挪动了一下身子,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过来。

 沈筵怕她磕着头,下意识地伸出手,托住了她的侧脸。

 与他掌心相接的那片肌肤如婴儿般细腻嫩滑,还带着些酒后温热,沈筵慢慢挪过去将她的身体半靠在了自己怀中。

 她微微抿着唇。

 娇润嫣然,一点而朱。

 沈筵才一低头,似乎就能闻见它的甜腻,引着他去尝试。

 但他到底是克制的人,只是扶着她头的拇指稍动了一下,轻轻从她的唇上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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